闻言,余阙只觉太阳穴上这根筋被气的突突跳了起来,她指着被供在乾坤八卦镜上的小白瓶,阴测测地说:“知道那是什么吗?许家的人大费周章要找的东西,木并柯不惜在鬼市亮出镇魂匕来强行夺走,你是怎么得出她抢到东西后会随便放在后院里让你来捡现成这个大胆的结论的?这几年你在余家都学了什么?分析问题的思维套路如此令人难以招架,我险些都要佩服的哑口无言。”
女孩被当面怼到脸红耳热,大伙儿更加不敢吭声了,对着这些个呆头愣脑的同门子弟,余阙艰难地控制心里越滚越大的邪火,生怕自己忍不住清理门户,便摆了摆手,说:“都别发表高论了你们,当心隔墙有耳嘲笑我余家批量生产歪瓜裂枣。”
“这个阵法有古怪啊,没有按照寻常的布阵走位,阙儿你看,正前方那道符,踩的是伏位,表面上看,这只是个风水阵。”
安静了好一会儿,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由于手电筒的光都集中在阵法上,木并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听声音,她判断出对方是个中年人,且稳重谨慎。木并柯凝神,只听那中年人继续说:“但刚才白穗只是站在阵法边缘,就引起风声凌厉,由此可见该阵法杀伤力极强,十分抵触外力侵犯,绝非普通风水阵,依我看来,这个阵法应该是用以吸收,镇压狠戾之气,该阵法本身就拥有强大的邪气。”
木家以阵法扬名通灵道,至今没有一家阵法能与木家一较高下,听贾叔叔这么说,余阙皱起了眉头,“贾叔叔有没有破解该阵法的办法?”
贾不违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道:“木可的孙女年纪尚小,虽然在年轻一辈上是佼佼者,但我没想到她如此出色,竟然驾驭的了这种阵法,实在不能小看她。”
木并柯是木可的孙女,第一次见面,就大摇大摆地带着余墨乔走进余家主宅,二叔和她连拦都没有拦,可谓脸面尽失,余阙记忆深刻,怎会小看木并柯?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瓶子,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余阙心有不甘,开始冷声讥讽木可,“木家当年也是名门正派,在道上威望极重,背地里竟然研究这么狠毒的阵法,呸,真是恶心。”
对她这番话,贾不违是不认同的,现在的年轻人根基不深,阅历也浅,根本不明白在现今社会上,是不存在绝对的善恶的,他说:“木家自从出了一个木疏朗,从此名门正派的标签就被撕了下来,但其实,通灵道上颇有名望的大家族,大多也都是亦正亦邪,谁人不是手染鲜血才有那所谓的受人敬畏?倒斗界泰山段家被子桑家当今家主一夜间连根拔起,死伤无数,时隔多年,谁不记得?谁又敢提起?”
那件事闹的极大,政府一声不吭,封锁了所有消息,外人亦不敢闲话,只是对子桑家愈发地敬畏了。索性那都不是发生在A城的事,跟余家也毫无干系,只是就这么看着小白瓶距离到手只有一步之遥,余阙实在不甘心,“贾叔叔,那依你之见,我们就拿这个阵法无可奈何?”
紧张的时刻来了,像这个贾先生这么有见识的人,在余家必然是排的上段位的,不晓得今晚来了几个?
木并柯有点小紧张,全神贯注地听着,只听那贾不违说:“阵法虽然强悍,但由于控阵之人能力有限,该阵法就不能发挥极致威力,你捎个消息回去,从主宅再请几个长老过来,可以尝试强行破阵!”
还好还好,等他们明天过来,她就已经把小白瓶转移了,木并柯稍稍放宽了心,挖了一口红豆进嘴里,等着余家这几个人翻墙离开,万万没想到的是,余家这伙人还没走,墙头上就冒出来崭新的一个人头。
该人头木并柯也算眼熟,正是在义庄惨遭展见见一顿输出的王舒窈。没料到院子里有人的王舒窈和没料到还有另一伙人也来扒墙头的余家葫芦娃们面面相觑,互相眨巴眼睛,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有那么几秒钟,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莫名有点儿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