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他呛的不敢再看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鞋面,唯恐自己被当成女流氓,“请问你店里有卖棺材吗?我想买副棺材。”
苏潋雪一口回绝了她:“没有。”
“没有?”小姑娘显出了差异,指着摆放在店里的那口黑棺,问:“那个不是吗?”
苏潋雪挑眉:“那口老板留着自己用,不卖。”
不卖?还有棺材铺不卖棺材的道理?小姑娘不解地追问道:“你这家店是卖殡葬用品的,怎么会不卖棺材?”
苏潋雪伸了伸懒腰,不答反问:“附近从来没见过你,应该不住这边吧?怎么知道这儿有家店?”
小姑娘像是被问住了,神情有些闪躲,顿了一顿才说:“我的确不住这,是熟人特意介绍来的,说你们店卖的棺材质量好。”
“喔~是这样啊。”苏潋雪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你到别家看看吧,我们这没有新棺了。”
不卖棺材可怎么办?小姑娘有些着急了,“那我进去看看,我买花圈和纸钱!”
在千秋万载这几年,苏潋雪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穿红戴绿打扮的这么喜庆来买棺材,也是头一回听人吹千秋万载的棺材质量好,这比木并柯带回来的余墨乔可稀奇多了,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想干嘛。放人进店后,苏潋雪往贵妃榻上一坐,就开始撸猫了,他说:“随便挑,一次性付款,本店不接受赊账。”
小姑娘连连点头,摸了摸花圈,碰了碰纸人,把千村万载统共这么大点地来来回回地看了又看,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也没挑下来,想进里屋时,被苏潋雪及时叫住了。
“你这是要找什么呀?”
小姑娘以为他低着头逗猫,不会注意到自己,冷不丁被叫住后,头皮都发麻了,“我……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卖。”
苏潋雪挑起眼尾睨她,说出口的话虽不重,眼底却连半点笑意都没有,“你要买的东西里面没有,即使你进去,也带不走什么,花圈和纸人都在这,分别五个起价,你要几个?”
他的眼睛很美,摄人心魂,却有一种渗透到灵魂的冷傲和精明,被他这么注视着,小姑娘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被他看的透透的。
她不敢再逗留,更不敢再和苏潋雪对视,急忙下单:“五个花圈,五个纸人。”
苏潋雪摊开手掌,道:“一千二,只收现金。”
这么贵!这几个破花圈是国际大品牌么?小姑娘目瞪口呆,待要问价,便听苏潋雪阴嗖嗖地说:“你不是熟人介绍吗?熟人不知道我们店就是这个价?”
这话就像往她嘴里胡乱塞了一把猪食,小姑娘吃了哑巴亏,满包里搜刮现金,一分不留全交到他手里:“我就这么多了,一千一百七十块钱。”
苏潋雪收钱入口袋,笑的眉眼弯弯:“住哪?这么多东西你肯定拿不动,我们店满一千可以送货上门,由老板亲自送货,晚上八九点要关店门的时候让她给你送过去。”
他这脸变的太快,小姑娘不由得有些发怵,只想赶紧离开这,又想着老板可以亲自送货,便匆匆忙忙报了个地址,赶紧逃之夭夭了。
听着小姑娘离开的脚步声,余墨乔这才从里间走出来,“那个女人明显不是来买东西的,她是冲着那个小瓶子来的。”
苏潋雪把地址记本子上,数着薄薄几张人民币,连头都没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语气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以为木并柯为什么要摊你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烂摊子?因为闲的没事干吗?”
余墨乔被他呛了个正着,暗暗有点儿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找他搭话,然而即使他把嘴巴缝起来,已经开了话头,不受着都不行,千秋万载统共就这么大点地,他一个大活人,存在感比那口黑棺材可强多了。
只见苏潋雪数了七张一百的放在佛龛下的柜子里,其余的一折,收进自己口袋里了,动作极其流畅,可见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