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身体孱弱,据说在学问上也不占优势,故而跟从他的人少些。
弘晋似乎也不敢收那些势力,都是避着让着。
可越是如此就越让胤礽不喜。
很明显,他也是渴望权势的,可是又不敢要,所以在举止上有些拖泥带水,推阻又尚且犹豫,胤礽看得不屑。想要就要,他们兄弟当初争得跟乌眼鸡似的,也没人做过这种举止。
元夕大概能感受到胤礽对弘晋复杂的心情,她勉强也能称一句乐见其成。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还是觉得稍微安心些。
毕竟她和弘晋与当年的范格格有那桩旧事在,她倒是不在意胤礽百年后的生活,毕竟她就比胤礽小的不多,焉知能不能活过皇帝呢?只是未来瑚图里那处新生的政权,还是应当少惹麻烦。
故而,上位之人最好还是与瑚图里关系好的兄长弘皙,而不是弘晋。
而元夕也稍微做了些事。
她在胤礽面前偶尔提及瑚图里幼时之事,顺便讲一讲素来与她关系好的弘皙,追忆两个孩子的童年,讲述兄妹之情。其余的,她也就不再提及了。
毕竟随着弘皙年龄的增长,元夕与弘皙见面的机会都少了些,更何况了解他。她对于弘皙的印象,只是来自于瑚图里和几次在李佳氏那里见过面罢了。
这样轻描淡写几次,只是稍微加强了胤礽对于弘皙的印象而已。有时候,儿时留给人童稚的印象却是最动人的,康熙那么多儿子,不也是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胤礽最用心吗。
更何况,她一个没有“野心”之人,连后宫诸事都不干涉,不涉及内务,忽然提及其他皇子一定是“无心之举”、“顺口之语”。
不过,元夕还当真想过胤礽会否看穿她的别有用心,可是她一想,她在意失宠吗?不在意。
她在意胤礽看穿她吗?不在意。
所以,看穿就看穿吧。
*
一晃就到了启元九年,这一年年初发生了一件大事。
本来这一年蒙古亲族来了许多亲王和郡王并世子等进京,大家都纷纷猜测是要为圣上最宠爱的二公主选婿,故而这些男人们都开始争奇斗艳,日日逛一些法兰西香水店,再准备些最好的珠宝,就等着见到二公主献殷勤。
当今圣上一共就两个女儿,既然没选养女,自然是不打算和蒙古联姻。自从大清国力强盛之后,蒙古越来越依附大清,便更担心被大清抛弃。然而显然,启元帝就有这种念头。
所以,二公主选婿一事,他们必定要拿下。
既然启元帝已经让他们进京了,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这样的念头,在他们进京不到一旬后就逐渐消散。无他,公主殿下病了。
而且重病缠身,从太医院众人满面愁容便可看出,启元帝笑容寡淡,皇贵妃整日以泪洗面,大公主常进宫看望妹妹……几乎整座紫禁城都感受到乌云罩顶,山雨欲来风满楼。
蒙古亲王们不仅仅是感到求娶公主无望的失落,甚至想赶紧跑回蒙古。万一启元帝迁怒,认为是他们进京乱了风水之类的……毕竟现在京城里就流传起这样的说法,天地良心,他们连见到二公主都是几年前公主还是个小豆丁的模样。
而如今,京城中被关注着的“命不久矣”的人物二公主宜尔哈,正歪在床上吃葡萄。翘着二郎腿,衣着凌乱,发丝散乱,如此模样,像极了纨绔子弟,也难为皇贵妃看见她这样还能哭出来。
瑚图里忍不住紧了紧嗓子,皱着脸道:“额娘,真不至于,你怎么还能哭得下去。”
天知道,刚才皇额娘拉着她哭时,她被捂在厚实的被子里,后背都捂出汗了。好不容易皇额娘和长姐走了,她才赶紧踢了被子缓缓。
元夕抹着眼泪,还带着哭腔:“没事儿,就是哭得一时停不下来了。”
这让瑚图里如何忍心,用力回抱着元夕:“额娘,我又不是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