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好啊!”范格格嚎着,却捂着脸跪坐在地上痛哭失声,缓缓的才有痛哭的声音。
“弘晋啊——”
*
元夕以为自己算得精妙,可是看到太子进入长乐院与她用茶时,虽然他还是如往常一般笑着,说着和往日区别不大的话题,但是她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眼眸垂下,心里有些微的不安。
他知道了。
她虚假的伪装没有瞒过太子,太子知道了!
可是他又那么笑着,有没有可能是不知道的呢?元夕试图找到一丝可能性。
“说来,我也很久没有看过你那本杂记了,让我看看你最近写到哪里了?”
元夕回神,尽量像往常一般:“哎呀,别看了,每次当着我的面看都觉得好羞耻。”就像她的美食视频被她爸妈在饭桌上公放一般,非常羞耻。
“那样的杂记,不仅仅只是记录美食、器皿、首饰、布料,更是在其中试图输出一种思想,一种……哲学。”
她手上一颤,果然被太子看出来了,尽管她用一些看似随意的话写了出来,看着不似大道理,但却是在传递那个现代人知道的世界观。只是她到底胆小,暂时还不敢去输出史学观,若是真的写了出来,才是对如今统治在思想上剧烈地冲击。
“一些看似有用的道理罢了,你也知道嘛,我书看的多了,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元夕正解释着,太子忽然伸手,摸上元夕头顶的鬓发,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俩对视着。第一次,她觉得太子的眼睛黑得惊人,许是天气比较凉,太子的手也带着凉意,碰到元夕脸上时有丝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觉得冷?”
“有点。”她艰难地吞咽道。
“可是你的手很热。”
胤礽一边说着,手依旧在元夕的鬓发和脸颊上游曳,如一条冰冷的蛇。
“你要陪在孤身边,永远。”
“……好。”
手游曳至耳垂,摸着那只精美的红宝石耳铛,红色的宝石衬得女子更为娇美。二十五岁的年纪,如一朵成熟芬芳的花,依旧是最美的时候。
顺着往下,滑入柔软的脖颈,元夕隐忍地抿唇。
她以为自己是不怕的,她甚至真的想过到了这一日,如何与太子相争,如何再尽力地巩固瑚图里的地位,哪怕她这个做母亲的失宠了也不会影响到女儿。
可是她绝没想到太子是这样的反应。
他凑近元夕耳边,轻声问道:“等明年我登基之后,你想要哪个位置?”
这或许也是元夕的悲哀。
曾经的她很喜欢和太子聊朝堂和发展的事,她希望能看到自己的蝴蝶翅膀带来的小改变。但是从他在推着瑚图里走上那条路后,元夕便自觉不再询问了,而随着太子日益忙碌,他也不再提及。她完全与这个时代的内宅女子没有任何不同了,虽然敏感地意识到了变化,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已经到了太子预备明年登基的时候。
太子让她选,她是不是能猖狂些?
“……妃位?”罢了,她还是客气些吧。
“皇贵妃。”气息吐露在耳边,令她不适地想躲,却被太子用臂膀牢牢锁在身边。
“皇后无有不好,不宜册封皇贵妃。”
“皇后无子。”
可是她也无子啊!
“这不妥……”元夕当真不希望留下祸水的名号,尤其是太子若真能明年登基,康熙还活着,她更不希望被康熙指着鼻子骂。
“元夕真是胆小啊,可有的时候又过于胆大包天了。”
太子的下巴枕在她的颈窝处,冰凉的耳朵触碰到她的脸蛋,元夕更不敢动弹了。
有时她又像一只顽固的乌龟,若是一直都这样糊里糊涂的不好吗,继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