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了。”
胤礽突然问道:“大清之后的皇帝是何人?”
元夕一愣,春秋笔法道:“我并不清楚大清之后的王朝是何。”
毕竟,清朝之后再无所谓的王朝,而是民国和人民共和国。
而太子胤礽,受时代局限,难以想象,一个国家没有帝王。即使是英吉利,他们不屑居然是女王即位,可还是有王室存在。他想不到,几百年后,在这片同样的土地上,居然不再有皇室和王朝。
胤礽毕竟活了那么多年,能大致感受到眼前人隐瞒了什么,只是,若粮种为真,她证明了自己有用,他也可以容忍她的熊心豹子胆。
此刻,元夕尚能感受到自己背部缓缓滑下的汗珠,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镇定自若。太子身居高位久矣,他平时可以是一位好兄长、好父亲,可当他对自己的威严不加掩饰时,元夕快被那股扑面而言的威势压死了,几乎不能镇定。
“既如此,你可知在皇父后即位的是何人?”
他在试探,此女到底知道多少,到底有多少用处。
只见眼前少女盈盈一笑,眸色如水,她嘴唇微动,声音轻柔。
“无论是何人,未来都可以是太子殿下。”
*
直到元夕走在回房间的路上,那时已经不太早了,很多地方都熄了蜡烛,从前院走往宫女房的路上暗淡无光,元夕手上提着一盏纸灯笼走在石子路上。
身上的汗水被丝丝冷风吹干,她才徐徐呼出一口气。
她到底是怎么敢说出那么一句话的啊!
她仿佛踩在云雾里,走起路来都是飘的,手心里满是汗,身上的汗却已经干了,有些粘腻。
如今回想起来她都是胆战心惊,但凡太子有些刨根问底的心思,直接问她所在时代皇帝是何人她又该如何回答?她有那自信瞒过人精似的太子吗,当了几十年太子的人,是她说瞒就能瞒的?
可是啊……
她突然停了下来,若是有人远远地看过来,便能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站在石子路上,身形在花丛中掩映,手中纸灯因为微风而飘忽,似梦似幻,更有几分鬼魅之感。
元夕咬唇,可是身处此地,她如果不尽力去改变清末的屈辱,她还是个人吗。
虽然那并非是她一个宫女能做到的,可是现在意识到她身份有问题的人是太子啊,
就算他不是什么想保护国家的人,他至少也是想维护清朝皇室的统治的,因此做出一些改变也是正常的吧。
元夕转念一想,罢了,红薯的事还没解决呢,她现在提这些仿佛是天方夜谭。
刚才她说完那句话后,太子就没再同她说话了,只让她将红薯的图样画出来,元夕顺便又画出了土豆的样子,毕竟这两物相似,元夕虽不确定土豆是否在福建,但万一碰上呢。
*
果然,人是不能太猖狂的。
前一日,元夕在太子面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今日一醒来,她便觉得头晕目眩,额头滚烫,连呼吸都觉得口鼻灼烧。
出了汗又吹凉风,发烧感冒应该也是寻常。
这样,倒是名正言顺地可以不当值了,毕竟她拖着病体去泡茶,太子也不敢喝啊。这么想着,元夕甚至有些想笑,然后笑声全变成咳嗽声咳了出来。
元夕勉强从炕上爬起来,撑着身体披上外衫,她房间旁边住的便是流苏和阿蓉,这会儿她轻叩房门——实在是凭着她这会儿的气力也没法大声敲门,开门的是流苏,看见元夕病容憔悴唬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受了风寒?”
“是了。”元夕掩面轻咳,“麻烦替我转告朱砂姑姑一声,今儿我就不当值了,点心让令儿自己做的,她蛋挞还是做的尚可。多谢。”
元夕见流苏点头答应了便想回房间休息,被流苏唤住,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自带一股趾高气昂的味道:“你可请了医女看病抓药?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