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矛盾,之前如云拈酸吃醋,俩人也没吵过架。只是出去领个饭食,怎么还惹了祸事、挨了罚呢?
江嬷嬷面色一沉,冷静道:“先把东西放下,小平子,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小平子放下食盒,也愤愤道:“嬷嬷不知,我们拿了晚膳,在道上遇到了如答应。姐姐们和小的都规规矩矩行礼,那如答应让我们保持着半礼回话,小婷绷久了没拿出,结果食盒倒了,如答应便罚锦绣姐姐扇自个儿二十个巴掌……”
他这边说着,元夕和锦绣自顾自坐在了绣墩上,元夕这边生着气,手上不愿意动,锦绣还忍得住,动手给自己倒茶。
“……锦绣姐姐打了几个,她嫌姐姐手劲儿小,又多加了二十个巴掌。元夕姐姐求情,结果她也被赏了二十个巴掌。幸好太子爷经过,知道咱们是宁寿宫的,便阻止了如答应,奴才们这才得幸回来,不然,还不晓得两位姐姐要受什么磋磨呢!”
“你先下去吧。”江嬷嬷挥手让小平子下去,又看向锦绣元夕,叹气,“人家是主子,你们是奴才,这宫里自古便是这样的。”
秋水摸着元夕的手,也叹气:“日后躲着些吧,如答应有孕,无论如何你们总是没礼的。”
元夕本来忍了一路才没让自己流泪,秋水姐姐这一安慰她反而绷不住了,本想吼一句,出口却是哭腔:“我眼睁睁瞧着……她在小婷手滑前……就走开了……结果到头来却罚……”满腔泪意,越说越想哭,倒也说不下去了。
她抽出绣帕,兀自擦泪。
高娃嬷嬷轻叱:“这你也说得?主子赏也是赏,罚也是赏,别说她今儿只是赏了你们巴掌,便是乱了规矩叫人把你们扭送进慎刑司吃了大苦头,如答应有了皇嗣,到头来也是没错的!”
听了这话,元夕更想哭了。
锦绣低头抹泪:“也都怪我,她在进宫前就与我有怨,今儿若不是看见了我,元夕也不会挨罚。”
元夕想说,若非她拖着锦绣一起出去,锦绣也不会平白挨罚,可这会儿她哭得停不下来,也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满脑子就是想回家,想回现代的家,不用在这时代为奴为婢,还受这等闲气。
“擦把眼泪吃饭吧。”江嬷嬷安慰道,“宫里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日后就习惯了。”若不是她知道主子不在,元夕和锦绣年纪又小,她甚至不会允许她们俩哭。在这宫里是不允许听见哭声的,尤其是宫人的眼泪,宫中视为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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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床上,元夕闭着眼也睡不着。
忽而,锦绣小声道:“今日谢谢你在如答应面前替我求情。”
“没什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不停地扇自己巴掌。一开始二十个忍过去还勉强可行,可她明摆着那二十个是虚指,会不断地加上二十。我总不能看着你把自己的脸打废吧。”
锦绣把手伸出被窝,攥住元夕的手,她叹道:“元夕,以后你要学会不开口。”
元夕正想说话,锦绣又道:“你知道我要走什么路,以后我惹到的人会一位比一位强,到时候我希望你只会看着,不要流泪,不要说话。求情在这宫里是没用的,一等二等又如何,不过是多罚几个人的事情。你心软,可心硬的人太多了,他们会咬死你的。如答应愚蠢,惹到她不算什么,可宫里的聪明人太多了,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便一定要走那条路吗?”
“我家里人想攀高枝,若是我等到二十五岁出宫,他们便能把我送去给一些能当我爷爷的大官做填房或者妾室,那我还不如进后宫。”锦绣的语气很轻松,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明晰的未来,想得久了,便也不会难过。
“更何况,那可是皇上啊!”
锦绣的语气里带着点憧憬,包衣女子成为后妃,是这时代实现阶级跨越的一种方式。
可是元夕看了那么多清宫小说,就没见过哪个康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