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干涩的声音:“我确实不怎么能理解你说的这种……汉话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枷锁?禁锢?拘束?我词不达意,但能感觉到你很难受。”
“只是你也别这么说自己,怎么就该死了,秀秀,生命永远凌驾于任何情绪之上,是永远。你没做错任何事,我逼你的,赖我。”
说完这句后,穆雷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想开导她,但似乎他能想到的所有话,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然后他恍然间回忆起了最开始的商宁秀,动辄要死要活,整天满脸悲愤受屈的模样。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看见那种状态了,但现在再回想起来,涌上来了一股迟来许久的心疼,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好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想说的话也换过好几轮了,最后变成了软了嗓音的妥协:“行,我不去了,你自己想干嘛干嘛,注意安全。”
商宁秀不想哭的,她本来觉得自己还挺理智,结果穆雷往她头上摸了两下,就从鼻梁一直酸胀到了喉咙管,眼泪开始自己往外冒。
她哭的没声音,不想给穆雷看见,就干脆趴在了桌上把眼睛埋在手臂里,哑着嗓子道:“当然赖你。”
“嗯,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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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的这天早上,穆雷还是清早就起来了,给她煮了豆子汤和小汤圆,把装元宝蜡烛香的包裹拆散了,东西用布袋一套挂上了马囊。
商宁秀翻身上马,穆雷在一旁看着她,嘴里叼着一片薄荷叶的梗子,双臂环胸的靠在帐门边上随口问道:“大概要多久?什么时辰回来,我去山脚接你?”
说短了怕自己跑不远,说长了又惹他心疑,商宁秀权衡一番,开口道:“午时差不多吧,不用接我,我认得路,这才多远,一会就骑回来了。”
这时间比穆雷预计的要久多了,他扬起眉宇,但也没再多说什么,齿间轻轻碾着草梗子,又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商宁秀:“都行,你定吧。”
穆雷轻笑了一声,“行,知道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那我走了。”
商宁秀骑在马上,晨阳照在半边身子上,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最终还是决定跟他道个别:“……再见。”
“嗯,去吧。”穆雷扬了扬下巴,看着骏马扬蹄,小跑着逐渐离开了视线范围。
商宁秀按捺着心中激动的情绪,离开伽蓝部落大门的哨岗之后,便开始策马狂奔。
商队是卯时三刻开拔,现在卯时才刚过不久,放眼望去草场上放养的牛羊马都还没睡醒,马蹄声踏破寂静草原,一路上的哨岗都认得她,商宁秀畅通无阻地冲进了雁麓山范围,沿着山脚往东南方向赶。
贺钊早早的就已经等候在那了,他耳朵好,远远就听见了马蹄声,提高了警惕,谨防万一郡主没能甩脱那个男人,他就必须占得偷袭的先机。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还有商宁秀半大不小的呼唤声,在叫着贺大哥,显然,她是一个人来的,在找他了。
贺钊这才从树后现了身,“郡主,我在这。”
“贺大哥!”商宁秀高兴极了,打马过去之后才发现树后还有一堆年轻男女,看起来比她都要稍大些,商宁秀认出来,这应该就是贺钊的一对弟妹。
这对兄妹是双胞胎,这些年大哥去大鄞参了军,兄妹二人便一直在一起做点小生意,都是本分的老实人,一辈子没见过大人物,听说这位姑娘是个进过皇宫大院的尊贵郡主,兄妹俩多少都有些拘束,安静乖巧地候在一旁不说话。
原本贺钊的计划里是没有带上他们的,准备让兄妹两个跟着商队平安地回到和硕去,也不影响他们去下一站部落的生意,但那是在解决掉尼瑞的情况下。现在不止尼瑞没解决,还被穆雷看见他们有过交流了,所以保险起见,贺钊必须将兄妹俩也一起带走。
商宁秀看见他俩的时候基本也就猜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