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后,李大力一眼看到他们,热情招呼,随后视线在四周扫了圈,有些为难。
“我们打包到其他店吃吧。”水长乐提议。
“不用不用。”李大力忙道,“你们是洋葱的朋友,怎么能让你们委屈。”
说罢,步伐矫健的进到里门,不一会,搬出一张小折叠桌。
“自家用的,你们凑合凑合。”李大力笑得憨厚。
水长乐依旧要了一份牛肉全家福火锅。
“生意真好。”水长乐一边烫碗筷,一边向四周张望一圈。
“肉鲜汁浓,余味无穷。”芒安石评价道,“就像有的人。”说着,若有似无地抚摸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水长乐举茶壶的手顿住,那两根手指,半小时前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去活来。
水长乐盯着面不改色的芒安石,对方脸上并无异样,让水长乐极度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污秽了。
一旁的高声喧嚷,打断了水长乐的自我怀疑。
“老李啊,一想到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牛肉,我这拆迁赔个百八十万根本高兴不起来。”
“呵你得了吧,是谁前两天在大街上耍酒疯,开心地不停喊‘我发财了’。”
声音来自不远的小桌,三个中年男人边喝酒边吃卤味。
李大力忙碌地来回端菜,不忘回复:“喜欢以后多来吃啊。”
中年男人好奇:“老李,你真不打算拆迁?这拆迁赚得可比你辛苦卖牛肉来得多。”
同桌男人酌着酒摆手道:“怎么可能?老李这是想要个好价钱。”
李大力放好菜,到桌旁陪三人小饮一杯,道:“真不打算拆,我对这家店有感情,对街坊乡亲们也有感情。”
中年男见李大力不似玩笑,劝道:“老李啊,店哪里都可以开,不要想不开啊,搬迁的安置小区不也有店面可以选吗?”
李大力有些敷衍:“那能一样吗?我就要原来的。”说着转身回店。
芒安石挑出火锅中的牛百叶,夹到水长乐碗里:“长乐,你这么聪明,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怀疑李老板不搬迁为何。”
水长乐垂眸,将百叶裹上鲜香的蘸料,放入口中,没有回答。
两人跳过这话题,谈起了安家咀未来建设规划。
吃完晚饭,芒安石主动提议:“要不重温下我们初次约会?”
“嗯?”
“吃完牛肉,不该去捏个脚?”
水长乐看了眼时间,点头,再过不久,这些老旧的街巷,被时代定格的装修,和北城快步发展里被遗落的人,怕是再难见到。
多看一眼是一眼。
结账起身,刚走两步,忽撞见一伙酒气熏天的年轻人。
“就是他们!”为首一个穿棒球服,大冬天仍是破洞牛仔裤的耐寒青年道。
“就是他们,害我爸钱少了十分九!”耐寒青年囔囔道,口腔里的酒臭味老远都能闻到。
身旁染着红发,握着一玻璃酒瓶的青年:“哈,就是他们害老子的新机车泡汤了?”
耐寒青年点头,伸着手指指向芒安石,因为酒醉浑身颤颤巍巍:“对,本来我爸说分完就给我一百万,我给兄弟们买礼物,就是这两人,害我钱没了,没办法给兄弟们买礼物!”
“妈的!”身旁的小年轻们瞬间愤恨不平,融合着醉意,个个以为自己武松附体,举着酒瓶便要“为民除害”。
芒安石和水长乐本不欲和醉鬼纠缠,但当其中一个年轻人不知何处拾来一颗金桔树,毫不收力地往他们身上扔,他们意识到不是小打小闹。
花盆在芒安石身前碎成一滩,无家的金桔树耸拉着脑袋。
芒安石身手了得,但对方一眼扫过有十多人,安家咀也是对方地盘,真要打架,路人或者袖手旁观,或者帮亲不帮理。
“先走。”芒安石抓住水长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