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乐:“那你,喜欢那张封面吗?”
专辑的封面也是曾月一手策划的,满是字母却不构成单词的设计,她认为曾月想表达的,是对错乱荒谬世界的嘲讽。
她将封面图案印在行李箱上,也是想表达同样的愤慨,无力与世界抗争的无奈。
水长乐见对方的表情,便知曾雪没有看透曾月的用意。
“你听说过凯撒密码吗?”水长乐道。
曾雪摇头,曾月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她没兴趣。
水长乐:“凯撒密码是目前最简单的一种加密技术,只要将所有字母向后或向前移动一个固定的数目,便能形成密文。”
曾雪一脸困惑。
水长乐掏出手机点开照片,照片里是曾雪的行李箱,也是《一封情书》的封面。
“其实第一次看到这张封面时,我便觉得它并不是无意义的错乱字母,所以拍了下来。其实非常好解,根据字母出现的频率,以此来反推,这应该是前移了1个数目的凯撒密码。”
其实水长乐想说,1,正好是雪的X到月的Y之间门的距离。
十年了,曾雪将其实时携带身边,却没能参透其中情深。
他不想在曾雪的伤口上撒盐。
“把封面上所有的字母前移一位,B看成A,A看成Z,便能得到真正的《一封情书》。”
曾雪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却又疯一般的扑到问诊室的书桌前,将早已能倒背如流的封面字母写上,而后按照水长乐所说重新排列。
很快,一封新的情书跃然纸上。
那是一首诗。
翻译过来便是——
【你主宰了我所有喜悦与忧愁,
我不甘心屈服于兄妹的平淡
可我不能伤害你
癌症是上帝对我的警钟
若你是鱼
愿我死后化成无声的海】
曾雪拿着纸页,表情狰狞,看着水长乐怒吼道:“假的,都是假的,只是巧合!”
水长乐没说话,反而是随后来的孔天开口了。
“曾月他,确实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即便是接受治疗,也就六个月。他说不想浪费青春在病床上,想做点什么,希望我们保密,好好照顾你。”
曾雪坐在地上,整个人将头埋进膝盖中。
她想起成年后,每次她如儿时搂抱曾月,对方便会仓皇逃开。
她听得到对方胸膛加速的心跳声。
那些岁月里若隐若现的暧昧,终会以亲兄妹的名义落下尘埃。
水长乐叹气一声,继续道:“他想逃避被世俗所不容的情感,却又恰好得了不治之症,对他而言,或许是解脱。他想在离开前,给你留下点什么,让你能自由遨游。”
曾雪闭上眼,空气中仿佛都渗着苦味。
水长乐蹲下身,轻声道:“你哥哥,他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而不是被仇恨所羁绊。”
曾雪抬起头,冷漠到:“你知道什么?”
水长乐:“我看过曾月的最后一个舞台。”
ZZKK在榴莲音乐节上的第一首歌。
水长乐是在芒安石整理的大量资料里,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视屏。
当时人们更愿意传播的,是第二个舞台惊现尸体的惊悚,可水长乐注意到了第一首歌中间门的踢踏舞。
那是一段很奇怪的踢踏舞,既不符合伴奏,也并非自由的律动,曾月好像在传达什么。
水长乐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现,若将其敲打轻重和停顿视为摩斯电码,那么整段踢踏舞都可以转化为英文的摩斯电码,再将英文视为拼音,便能组成一句话。
水长乐将发现告知曾雪。
曾雪接过水长乐递过的手机,重复看着那段踢踏舞,泪如雨下。
“所以如你所说,我哥最后说的什么?”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