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 水长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拉开酒店窗帘。
落地窗外,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水长乐看着万千灯火, 思绪复杂。
半小时前,他又看了十几章自己构建的作品,而后诧异发现,许多剧情与他所推断、或者说想当然的发展大相径庭。
比如在天香镇遇到的丢失红玉的青年。
他原以为,青年被挂尸菜场, 是芒安石的杰作,是如同原书一般, 所有冒犯芒安石的恶霸宵小,都会被芒安石的暗卫处以极刑。
毕竟在天子的思维里,没有株连九族, 只是让其曝尸荒野,便是无尚恩赐。
不曾想, 原来这里发生过一条支线。
那晚他们所住宿的“一粟”客栈怪人云集,并非常态, 而是有不少武林势力都想劫镖。
戴红玉的青年所押送的镖中, 有一当世书画家黄默的画作《居山不语图》,是居山老人生前亲自请其所作。
居山老人乃江湖隐士,未知传承, 也没有收徒。
江湖盛传,在这副画作中,有居山老人练就的独门武功居山剑法的线索。
水长乐知晓这副《居山不语图》。
在原书中, 这幅图出现在书的中后期,已经碾转过不少武林人士之手,但无人破解其中奥秘。
女主捡漏得到这副画作后, 因不知其珍贵,在被困天寒地冻的山洞中时,打算烧其取暖,烈火炙烤中,画作外皮脱落,露出内里用不燃纸记录的居山剑法,从而又修得一门神功。
当然,青年死亡的原因和这副画作无关。这本书的武林人士虽好斗,却也不乱杀无辜。
青年之所以死相凄惨,在于其身上随身携带的红玉,也就是怀疑被芒安石所盗的玉佩。
那晚在“一粟”客栈准备劫镖的武林人士中,有几名全身蒙着黑纱的人士,其是茗台派的高手。
比起那晚客栈手上缠蛇的,脸上带怪异金属面具的,蒙个黑纱不值一提,水长乐甚至没有帮其匹配身份。
然而这一群人中,有一茗台派的长老,他一眼便认出,这块并不昂贵的红玉,是他女儿的物件。
当年他还未入武林时,只是一教书先生,十分清贫。为了让家人更好生活,便学人经商,奈何不是这块料,多年来负债累累。后来女儿出生,看别人家娃都有传家之宝,便用积存的滞销货,和一摊主换了这块玉。
正如青年所说,其价值并不高。
后来机缘巧合他进了茗台派,不曾想三年后下山,却听闻女儿在山上采药时,被禽□□杀,因山路人烟罕至,本地人多不上山,都是异地商人途经,因而捕快难以缉拿凶手。
长老看到红玉后想起往事,怒火攻心,趁青年夜晚去春花楼买醉完,和同行的弟子们将其捆绑至无人处,鞭打要其交代红玉来处。
青年一无所知,只说是父亲多年前送给他的。长老反复盘问得知,其父当年经商,那年恰好也途经女儿死亡山脉,认定其便是逃脱法网的禽兽。
怒火中烧的长老将青年凌虐至死,并陈尸于菜场的日晷轴上,以尸体示众的方式来解心头之恨。
至于这条支线是否有后续发展,青年父亲到底是不是案件真凶,书里便不再告知了。因为神域世界的构建规则,视角只围绕着男女主转,当天芒安石便和水长乐离开天香镇,不再有牵连。
水长乐猛地想起,这些其实在原书中也有迹可循。
当时被称为“北齐菖蒲”的怪盗邵步云在偷取女主洛清澄的玉佩同时,也被茗台派所追杀。洛清澄在途中救了邵步云一把,两人才不打不相识。
当时洛清澄还好奇他为何被茗台派所追杀,邵步云表示真不知晓,他好劫富济贫,可他没劫过茗台派。
想来邵步云会遭到追杀,正是因为他盗了青年这块红玉,而后被茗台派的人看到。
水长乐心底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