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蒙吉州, 风平浪静下又有暗流涌动。
本地居民们的生活照旧,街头巷陌依旧是不变的烟火气。权贵们则人人自危,中央和省级巡查组同时入驻, 布下了天罗地网。
芒安石和水长乐的日子则过得甚是惬意。
今天打雪仗, 明日赏梅,后天游船。能够碰触实物的水长乐乐得新鲜, 就苦了无意中路过的陌生人。
“好神奇,为什么雪会忽然在空中自己蜷成球,砸向小帅哥?太诡异了!小帅哥该不会干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吧?可为何小帅哥笑得眉不见眼?”
“为什么那折断的梅花枝能悬浮在空中?还能跟随小帅哥身侧?世界第八大奇迹?建国以后也允许梅花成精了?”
“老板老板!你不是说这公园湖里只有人工划桨船,没有自动船吗?为什么旁边那小帅哥可以饮茶吹笛?船桨却自动运行?”
陌生人或惊或恐,当事人怡然自得。
酒店内。
电视依旧在财经频道。
水长乐坐在沙发上,看着芒安石摘下监听器, 向厕所走去。
“我说你动不动给监听的人‘摇滚音乐伺候’, 到时江湖上会不会有新传说,别看芒安石外表儒雅,其实灵魂放荡不羁爱躁动。”
芒安石没搭理水长乐的屁话。
这个窃听器给他的生活造成诸多不便, 水长乐在一旁叨叨, 他却不方便接话。每次要对话,除了出门, 便只能采取脸盆加摇滚乐双重阻隔。
可窃听器又是他们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能丢弃。
仿佛听到芒安石的心声, 当天中午,信号屏蔽器便送到了。
水长乐一边恭喜, 一边忧虑:“如今蒙吉州的权贵人人自危,阮岳会不会也躲起来当缩头乌龟?我们的计划还能继续吗?”
芒安石打开屏蔽器:“这我倒不担心,阮岳这人,心思深沉, 胆子极大,想用区区一个孔岛影响他,不过是蜉蝣撼大树。”
“那我们计划照旧?”
“在此之前,我想试试一个人。”
“谁?”水长乐好奇。
“许知邀。”
水长乐不解:“他有什么问题?”
许知邀这人算不上好人,否则也不会养了个邪气重重的小鬼,最终遭到反噬。
可若说坏人,倒也谈不上,比起孔岛和阮岳草菅人命、十恶不做,他也不过是在从事一份职业。
就比如提取吗啡的人,他手中的吗啡会变成止痛药,还是会变成毒品,并不由他做主。
芒安石在意的,是在许知邀和阮岳的意识海中看到的画面。许知邀对于阮文,也就是水长乐的重视程度,以及死时的悲伤,让他匪夷所思。要知道,能够证明许知邀能力的,是阮鸣的死活,而非阮文。
到底是心怀有愧,自己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挡煞”,最后真的“煞死了”?
亦或者,是他向天算命时,早发现了阮岳“表里不一”,因而心怀不满?
“所以你打算怎么试?”水长乐好奇。
“打算让他知道你死亡的真实原因。”
“怎么让他知道?托梦?还是请鬼演戏?”
芒安石打开电脑:“没那么复杂,直接写封信告诉他即可。至于他相信与否,如何判断,就与我们无关了。”
==
一周后。
“对,就这支股票。”水长乐指着证券交易平台上的界面道。
芒安石记下水长乐手指的股票代码,将信号屏蔽器关闭,甚至还特地将监听器放到一旁开阔处,便于安装者能清晰监听。
“喂,哎呀,是水总啊。”
“前两天我真是赚得盆满钵满,感谢水总关照,回去一定要请您吃饭。”
“水总您随便从手指缝露点消息,我便享之不尽、用之不绝了。”
“你说‘安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