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想起,心头也会有几缕惆怅。阮岳却能在阮文死后,将其忘记得干干净净,仿佛水长乐不曾来人世间走一遭。
芒安石忽然有些意难平。
水长乐这么好的人,他却错过了,而走过他生平的人,却不知珍惜。
在晶石亮度忽然达到顶峰时,芒安石的愤慨也达到极点。
此刻的节点,应该就是水长乐亡故之时。
芒安石没有将晶石插入墙壁,他担心自己承受不住。
最终,芒安石决定再向前走一段,缓冲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等到甬道变得只容一人通过时,芒安石停下脚步,将红色晶石插入千疮百孔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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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米粒却密如牛毛的雪,将天地覆盖成白茫茫一片。
恍惚有一刻,芒安石以为回到现实,直到看到年轻时的阮岳。
此刻的阮岳还是三七分发型,而不是现在的二八分,脸也瘦削,颧骨明显。
阮岳站在一栋三层小楼的屋檐下,小楼装潢富贵却土气,明晃晃地充斥着乡村暴发富的味道,和如今他居住的别墅没有可比性。
两个**岁的孩子跑到他跟前,仰着头,大一点的孩子兴奋道:“爸爸,我的生日礼物呢?”
阮岳半蹲下身:“先去吃蛋糕。”
三人一同走回屋内。
芒安石跟在三人身后,视线落在了小一点的孩子身上。
那是阮文,也就是小时候的水长乐。
双层蛋糕被保姆抬上桌。当时还未故去的阮夫人为蛋糕插上蜡烛。
“阿鸣,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今天是阮鸣,也就是阮岳亲生儿子的生日。
阮鸣盯着烛火看了半天,转向身旁的阮文:“弟弟,我把愿望让你,你有什么愿望吗?”
阮文怯生生地摇头。
阮鸣:“那就祝我们两成绩进步?”
阮文没什么主见的连连点头。
阮鸣吹熄蜡烛,开始切蛋糕。
阮文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阮鸣的衣角:“哥哥,我想多一点奶油。”
“原来小文喜欢吃奶油啊。”阮夫人说着,接过阮文的塑料刀具,将蛋糕上层用奶油挤出的鲜花、兔子,全部一股脑儿的塞进盘子上。“来,小文,你最喜欢的奶油。”
阮文仍旧怯生生地道谢。
一家了享用蛋糕,粗看夫妻恩爱、父慈子孝,一片其乐融融。
芒安石却看到,阮文皱着张小脸,一盘奶油吃了五分之一,再也吃不下。
想想也是,喜欢吃奶油不等于全吃奶油,这种发腻的东西,配着蛋糕吃是锦上添花,单独吃压根吃不了几口。
小孩子不懂这个理,大人还不懂吗?
芒安石看向阮夫人。
一派安静祥和下,还有多少暗流涌动?
吃完蛋糕,两个小男孩再度出门玩雪。
“文文,我们去村口和小鹏他们玩好吗?”小阮鸣问。
小水长乐似乎并不情愿,但看到对方眼底的期盼,还是点头。
两人离开屋子,芒安石想跟上,却发现没空气墙阻挡。他在的是阮岳的记忆中,阮岳没看见的事情,他也无法知晓。
两个小时候,在阮母的催促下,两个小孩才磨磨蹭蹭回来。
阮鸣虽满身大汗,身上落雪,脸上却白白净净。阮文却有点惨,衣服上大片大片泥点子,裤子的膝盖处也破了两个洞。手臂上有大块淤青,脸颊上也有不少细微的划痕。
芒安石的脸沉了下来。
“你这衣服才买两天,又坏了。”阮夫人语气愠怒道。
阮鸣解释:“不是的,妈,是村里那群小孩又欺负弟弟了。”
阮夫人没好气:“你不去惹他,他们会欺负你吗?”
“够了。”坐在沙发上的阮岳放下手机,让两个小孩上楼洗澡。
阮夫人脸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