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菊都快急死了,“还村长呢,这笔帐你咋不会算呢,是,苏俊彦是多给一百块钱,但是沈烈职级比他高,工资肯定比他高,这一百块钱,没两月就赚回来了。”
“这钱有命挣没命花啊,我听别人说南海那边不太平,说不准沈烈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宁为国道,“你也不想咱闺女做寡妇吧?”
孙爱菊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文化,那不叫寡妇,叫烈士遗孀,是,南海那边是不太平,但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打仗吧,就算万一真的打仗了,我也不后悔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孙爱菊说完,还不忘啧了一声,埋汰宁为国道,“你这人,思想咋那么落后呢。”
宁棠用火钳把炉子里的地瓜夹出来,一边剥地瓜,一边看孙爱菊跟宁为国两口子斗嘴,听得津津有味。
孙爱菊看着宁棠又怕烫又要剥地瓜,剥一下就用手摸耳朵的糟心模样,没好气地拿过她手里的地瓜帮她剥开,“真是儿女都是债,你哥三十多了还不结婚,你呢,我两在这商量你的婚姻大事,你倒好,一点都不上心,跟听笑话似的。”
宁棠接过孙爱菊剥好的地瓜,吹凉了咬了一大口,含着口齿不清地道,“我这不是听着嘛。”
宁为国蹲在地上,卷烟一口接着一口,等屋里全弥漫着白色的烟雾的时候,他也想通了,拿定了主意,“那就选沈烈。”
“对头。”孙爱菊满意地笑了。
孙爱菊可不是宁棠那个不长心,光顾着吃饭的,这一餐饭,她把沈烈跟苏俊彦几乎观察了个底儿清。
宁棠看到的,沈烈接过宁雪拿不住的盘子,以及帮忙摆碗筷的事,孙爱菊也看在了眼里。
孙爱菊心里对沈烈的好感,那是噌噌地往上升。
这种眼里有活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
再说了,她家小闺女这样不做家务,不事生产的,就要找一个沈烈这样能干活的。
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要互补。
宁棠已经又懒又馋了,再配上一个一样懒不干活的,那两口子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干脆都别活了,在脖子上挂个大饼,谁先吃完谁先死算了。
宁为国也想到了宁棠不会做饭这一点,忍不住嘀咕道,“俺们家这闺女,不会做饭,以后结婚一家人吃啥?”
宁棠眨了眨眼睛:“合着没结婚之前,他们家人都不吃饭啊,怎么没饿死?”
*
经过一晚上的商讨,两家几乎都拿定了主意。
早上起来,宁为国和宁为党两兄弟通了个气,得知两家挑的人不一样,更是心满意足。
女方这边没问题了,就要看男方了。
吃完早饭,宁为党一家子把苏俊彦拉进屋子里,细细商讨了一番嫁娶的事宜。
也不知具体谈了什么,但从苏俊彦走出屋子时洋溢的笑容,以及宁雪害羞的面色来看,想必谈的很是不错。
轮到沈烈了,宁为国拉着沈烈进屋,孙爱菊跟宁棠作陪。
堂屋里的四方桌,宁为国、孙爱菊、宁棠坐一侧,沈烈坐三人正对面,颇有种三方会审的感觉。
宁为国先开头,他直接道,“那个,沈同志,你对我家闺女咋看的。”
沈烈觉得不自在,刚拿起水杯想喝口水,听到宁为国这直来直往的话,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
沈烈咳嗽了两声,“叔,我入伍就跟军子分在一个班,在西境服兵役的时候,要不是军子,我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从小父母双亡,你是军子的爸,我也拿您当我半个爹看待,我也不跟您藏着掖着,有话我就直接说了。”
沈烈顿了顿,接着道,“我这条件我自己也清楚,丧偶带三娃,外边人都传,我克父母克妻子,是天煞孤星。”他扫了眼宁棠,“所以,我对您闺女咋看不重要,只有您闺女挑我的份。”
听到沈烈自曝家丑,孙爱菊本来是紧皱着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