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投向山蝎子。
那怒晴鸡被人突然扔上了天,它身在半空,猛然警醒过来,血红的鸡冠子立时竖起,怒气直透全身彩羽,高啼一声,从空中滑翔落入长草,顿时同黑琵琶翻滚着斗成一团。鸡禽之属不比飞鸟,双翼舞动幅度和筋力都是有限,唯独颈足之力强健异常。一双金爪狠狠抓住蝎尾,奋力一扯,竟然硬生生将骨牌黑琵琶拽得就地打了个转。
此时鹧鸪哨等人是背对着棺椁的,只有乐丹转过身来,他察觉到了身后有动静。
乐丹说道:“鹧鸪哨,你看。”
鹧鸪哨等人听得声音,赶紧回头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紫金椁里的元代僵尸,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从棺中坐起,指爪戟张,似乎正要爬出棺椁,古尸面部在月光下真是分外狰狞。
此时月光洒落,犹如霜华满地,四下里好不透澈,鹧鸪哨等人都看了一个真切,皆道:“作怪了,那元代僵尸怎的自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怕是僵尸要变行尸!”
鹧鸪哨情知那元代尸王身材高大,异于常人,生前必是内外双修的奇人,尸变起来非比小可。当下也顾不得再去关注怒晴鸡同黑琵琶精的恶斗,眼见事出突然,说不得了,先下手为强,忽地一转身,就要拽起身形跃进棺内把僵尸大椎卸掉。
不料未到近前,却见棺中坐起的古尸身后,露出毛茸茸一张脸孔来,挤眉弄眼的竟然是只猴子。原来此猴见棺中的毒蝎死了,另一只黑琵琶又在远处被雄鸡缠住,便趁众人不备想来救出压在棺椁下的苍猿。它悄悄溜进棺内,想把僵尸搬出去,减轻紫金椁的重量。见鹧鸪哨气势汹汹而来,猴子作为灵长类动物也是知道趋吉避凶的,张大了猴嘴嗷的发出——声惊呼,屁滚尿流地蹿出紫金椁,攀树遁入了林中。
那猴子一逃,棺中僵尸失去了支撑,便又咕咚一声重新躺倒厂回去,鹧鸪哨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骂了句:“泼猴,逃得恁般快捷。”他见不是僵尸异变,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鹧鸪哨并未掉以轻心,反倒更是觉得棺中古尸有异。那僵尸少说也死了数百年,其入地不化,郁而成僵,所谓名之为名,必有其因,那时候僵尸的僵,还应该写作“殭”,有地下尸体僵化如同树干枯蜡之意,也可以解释成不腐之尸即为僵尸,但即便尸身不腐,也必僵硬如木,关节弯曲不得,可那猴子却把那古僵从棺中推得坐立起来,难道说那僵尸竟然体质如生,与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湘、黔、粤东、粤西之地的荒僻山区,常有僵尸成精的传说,成了精的僵尸仍然以藏尸棺椁作为巢穴,遍体披毛,每到黑夜降临,就会从棺材里出去掠人畜而食,民间称其为“尸王”。
鹧鸪哨已见到紫金椁里的古僵口鼻中都是金粉,而且那尸身看似枯僵,但容颜如生,英爽之姿未散,并且还能腰部弯曲,于棺中坐立起来,便猜测是这元代僵尸体内藏有珍奇之物。
搬山道人遍搜天下大藏,只为找一颗藏在古尸口中的鼋尘珠,遇到这等情形,鹧鸪哨自足不肯轻易放过。但那僵尸形容怪异,不得不加防备,只好先行断骨抽筋,再在其身上细细搜寻,才是万无一失之策。
鹧鸪哨心中一闪念,打定了主意就要上前动手,忽听脑后风声呼啸。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急忙闪身躲过,只见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从身旁掠过,硬生生砸在紫金椁的椁壁上。
原来躲在林中窥探的猴群见鹧鸪哨接近棺椁,都以为他是要动手加害那头苍猿,便纷纷捡了石头朝五人砸将过来,没一只敢接近半步,只在远处叫嚣投石。
群猴盘踞在深山老林,顽劣无比,遇有过路的客商,便悄悄尾随而行,待其走到峭壁险径之时,就突然以乱石投掷。行商之人猝然难防,或是失足跌入深谷,或是中石受创,往往就被它们害了性命,衣服干粮都被其辈劫掠一空。这群野猴尝惯了甜头,根本不将外来的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