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开枪射击的角度,此番盗墓都离不开怒晴鸡抵御毒物僵尸,自是不能轻易伤了它的命,只好沉住了气在旁观斗。
正在这时,见那山蝎子背部突然鼓起一团,竟将背壳撑得几欲透明了,似是发了狂一般四处乱突,蓦地里一声闷响如同裂帛,蝎背从中裂了开来,从中冒出一缕白气,其状如汞。
鹧鸪哨等人站在十几步开外观战,只见那腹宽背厚的山蝎子狂性大发,但左冲右突都无法脱身,最后全身忽地蜷缩起来,背上裂开一条巨缝,从中冒出一团白雾来,直上直下地聚而不散,怒晴鸡虽也斗红了眼,但见山蝎子突现异动,不免吃了一惊,又不知其虚实,便立刻分头疾退躲避。
鹧鸪哨见那蝎背里冒出的白雾古怪,也赶紧挥手让红姑娘与苗子再后退数步。这时山风轻拂,化开了白雾,但见那山蝎子从背脊开裂,如同豁开一张黑洞洞的大嘴,里面爬出一片白花花的小蝎子,从母蝎背中挣脱出来,四下里乱窜逃逸。
背上完全破裂的山蝎子,则像只破甲囊般伏在地上,再也不动,竟已毙命多时了。怒晴鸡见从母蝎背中爬出许多赤白的小蝎子来,它们之间是物性相克的天敌,哪肯放过了,立即舒羽鼓翼,扑上去将小蝎子一一撕啄了吞进肚中。顷刻间把几十只小蝎子风卷残云般扫了个干干净净,没令其走脱半只,统统葬身在鸡腹中了。
老洋人对鹧鸪哨说道:“原来山蝎子钻进棺里,是想借阴气产子来着……”瓶山当地的毒物皆有奇毒,又常年吐纳山中药性,所以都喜欢躲在阴晦冷僻之处,尤其是母山蝎子在生产之时,更是喜欢钻棺材和坟土。
乐丹这时候也带着花灵走了过来,看着鹧鸪哨三人说道:“如何?”
花灵看着鹧鸪哨说道:“师兄,不是僵尸吗?”
鹧鸪哨还未回答,老洋人倒是先开口了,说道:“不是僵尸,是一只蝎子。”
乐丹看着一旁的棺椁,说道:“这棺椁倒是值些钱。”紫金椁底部铸有八尊异兽抬棺,都是粗壮披鳞的半人半兽模样,抬棺的鳞怪不仅显得棺椁中尸首地位尊崇,也有在墓室中防潮的作用,使紫金椁离地稍微高出一块,倘若墓室内渗入雨水,即便一时难以尽数排出,也不至将棺木浸泡淹没。
众人走了过来,看着先前被压在棺椁下的老猿。那遍体白毛的老猿被棺椁砸在当地,幸得椁底有异兽抬棺的构造,离地面还留有这么一段间隙,而且密林中多有被雨水打落的败叶,铺得地上绵绵厚厚,又加上这白猿筋骨顽健,在一场天劫之下,竟得不死,但它受伤也自不轻。
鹧鸪哨俯下身子,提着马灯往椁底照了一照,只见那白毛苍猿口鼻中都流着鲜血,压在底下一动不动,已如死掉了一般。
鹧鸪哨心想,这老猴头刚刚还能动,怎的此时却不动了,便抬脚踢了踢苍猿露出来的胳膊。那椁底的老猿果然缩臂躲闪,睁开两只眼睛贼溜溜乱转,对着鹧鸪哨龇牙咧嘴地作势恫吓,眼神中除了七分惊惧,更有三分阴狠的恶毒之意。
鹧鸪哨看这苍猿神色狡猾,便知其绝非善类。看着乐丹说道:“世上万物俱随自然生灭,活得年月深了,便会退去自身原本的毛色,由灰转白,再由白人银,到这种程度,已不是常物了,非仙即妖,可通人心。”
乐丹点头说道:“不错,先前那群野猴显然就是它的猴子猴孙了,这瓶山附近显然生活着一个猴群。”
鹧鸪哨估量那厮和古狸碑的老狸皆是一路货色,心中早有杀意,当下便想一枪点了这老猿。
红姑娘拦着鹧鸪哨说道:“这老猿受创甚重,放它出来也活不了几天了,念在白猿仅剩一口气的份上,且饶它再多活几日,今天身死殒命的兄弟极多,我等须为他们谋些阴福。”
鹧鸪哨听她如此说,不便反驳,也只好按捺杀机,反正这老猿只剩半条性命了,权且留它多活一时也罢,他自恃枪快,想取此猿性命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