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拽了哑巴昆仑摩勒跃出殿门,对门外几个盗伙叫个“烧”字。那几人会意过来,急忙将马灯摔入殿内,马灯在朱漆抱柱上撞碎了
灯盏,里面的洋油和火头淌了出来,大殿本就以木料为主体结构,被火头一燎,烈火顿时呼啦啦烧了起来,成群的蜈蚣都被烧死在其中
。
陈玉楼趁乱查看哑巴是否受伤,这昆仑摩勒从阎王殿前转了个来回,犹如已经死了一遭,虽是熊心虎胆之辈,也不由得神情委顿,直到
呕了一口鲜血出来,胸口里被重压窒住的一股气息才得以平复,对众人连连摆手,示意死不了。
乐丹看着鹧鸪哨和小洋人先一步上崖去了,双方只是合作而已,貌合神离,刚才在大殿里,卸岭的众人还对鹧鸪哨和小洋人还有乐丹露
出敌意,觉得是他们杀了自己兄弟,现在鹧鸪哨和小洋人袖手旁观也自无不可。
乐丹看着大殿里的卸岭众人,群盗在大殿中放起火来,想要另觅出路。这殿门外是片花园般的庭院,也是昔时洞天中的一处古迹,不过
那些假山园林中也藏有毒物,被殿中火势所惊,纷纷从岩石树根的缝隙中游走出来,瞧得人眼也花了。幸存的几个人被困在地宫中无从
进退,只好互相打个手势,要从开始着火的大殿顶部,按原路攀着绝壁回去。
但其余几架蜈蚣挂山梯都放在殿顶,群盗虽有翻高头的本事,奈何大殿太高无法攀登,正急得没处豁。
乐丹一只手抓着挂山梯,放到大殿里,看着陈玉楼等人喊道:“陈兄,上来!”
陈玉楼看着红姑娘说道:“红姑,你先上!”
红姑娘看着陈玉楼说道:“你是总把头,你先上!”
乐丹见两人还要推脱,无语的说道:“你们还要推让到什么时候,女士优先,快!”
红姑娘瞪了乐丹一眼,顺着挂山梯就爬了上去。
乐丹的臂力惊人,一只手抓着挂山梯,竟然也将卸岭的众人都带上了殿顶。
陈玉楼爬到殿顶,觉得脚下屋瓦颤抖,灼热难当,殿中火头想是已烧得七七八八了。想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有二十几个弟兄死在了这
古墓的偏殿之中,心中不禁黯然。
乐丹看着陈玉楼说道:“陈兄,无碍吧。”
陈玉楼羞愧难当,低着头说道:“这次当真大意了,但谁又会想到地宫里有这么多蜈蚣,而且毒性之猛,普通的防毒秘药根本奈何它们
不得,虽带了五毒药饼,也没起到丝毫效用。”
乐丹点头说道:“这是谁都没有起先料到的,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不迟。”
眼下生死关头,还不是懊恼悔恨之时,陈玉楼当即一咬牙关,带着众人伸展竹梯,从刀削般的绝壁上,直往山巅的出口爬了上去。
剩下的这几个人,用蜈蚣挂山梯前端的百子挂山钩锁住岩缝,或是直接挂住横生出来的松树支干,几架竹梯轮翻使用,在镜面一样的绝
壁上攀援而上。这些人中就属哑巴昆仑摩勒最擅攀爬,越是险处,越是能施展他一身猿猱般的本领。他和红姑娘保在陈玉楼身侧,跟着
众人越上越高,穿过白茫茫的雾气,已见到一线天光刺眼,眼看脱身在即。
脚下则是云雾缭绕,往下看去心惊胆寒,饶是群盗贼胆包天,九死一生地逃到这里,也已是个个手软脚颤腿肚子打哆嗦,不敢再向深谷
里看上一眼了。
陈玉楼更是心焦,身在绝险的古壁上攀爬竹梯,却是满心的不甘,见红姑娘递过挂山梯来,随手接过,搭在头顶的岩隙中,三倒两蹿就
爬到了竹梯顶端,提气踏住竹梯,赫然见到眼前的青石缝里,生着一只海碗般大的红色灵芝。他心中正自烦乱,见是株悬崖绝壁上生长
的灵芝草,想也没想,就伸手去采。
不料那灵芝被谷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