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望着女班主手中的绢花和戏衣眉头猝然一跳。
女班主将那几件东西装进一块布包中欲拿走,被宋慈用手盖住不让她拿去,说道:“这些你不能带走。”
“这种东西也就戏子们用得着何必……”女班主一看宋慈那严峻的面色不再吱声了。
宋慈将捕头王拉到一边低语几声。
捕头王点了点头快步往外走。
宋慈又对女班主说道:“走,再去小桃红住处看看。”
小桃红住处里十分零乱,宋慈在房内细细查找,他趴到床底下察看见墙脚有一块砖略有异状,便取出砖头从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解开一看包里是纸扇、香袋、玉坠之类的物品还有几封书信。
女班主惊诧地说道:“哎呀,小桃红可真聪明,把那些当官的有钱人送给她的东西都藏在这儿啊!大人小桃红可招人喜欢呢,听说好几个当官的想收她为妾……”
宋慈问道:“哦,是哪些当官的?”
女班主害怕起来,怕祸从口出,说道:“不说了,大人我可不敢多说了,我怕再多说两句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宋慈看着女班主问道:“是吗?莫非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女班主侧过身去不吱声。
宋慈察看书信,说道:“这些是竹如海写给小桃红的还附有诗词……”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默然无语。
离城门不远处的护城河边簇拥着一群人,一个个面呈异色有人小声嘀咕着。
两三个身体强壮的脚夫用竹竿或船桨在护城河里用力拨拉。
水里半沉半浮地漂着一个人显然已死去。
离死者落水处不远的岸上停着一辆毛驴车,那头拉车的毛驴还一动不动地老实站着呢。
河岸边一个瘦小的脚夫啧啧叹息说道:“大力兄弟真是晦气,喝了一点酒就醉了,一脚踏空跌进护城河里白送了一条性命。”
另一人问道:“他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瘦小脚夫说道:“唉,还有一个病在床上多年的老娘呢,可怎么办呢?”
一旁有人喊道:“官府来人了!快让开让官府人过来……”
几个衙役急急朝出事岸边奔过来。
年过半百的米行老板对官家人来访有所警觉,他把不速之客请进客厅敬上茶水,宋慈简短说过来意,朱老板有问便答并无慌乱之色。
宋慈神情猝然一变说道:“你是说小桃红当日便已离开你家?”
朱老板说道:“是啊,那女戏子原是我花五十两银子请来为老母做寿唱两天戏的,谁知一张帖子一顶官轿就把那小女子抬走了,我那天心里也很不开心呢。”
宋慈说道:“按说朱老板是生意人,精于算计工于心机,你为何也没问来人要把小桃红抬到哪里去?”
朱老板说道:“宋大人,那递帖的一身装束是宫里打扮,说话横着呢,那顶轿子也是宫里的,认不得人,我还认不得宫中之物?说是宫里要小桃红去唱戏谁敢多问半句?我想小桃红这样的戏子能进宫唱戏也是她的造化,或许还能讨得更多赏钱呢。”
宋慈问道:“既然人已离开朱宅,为何不对锦玉班告知一下?”
朱老板说道:“唉,那两天为老母做寿,忙的团团转,哪顾得上一个戏子……惭愧惭愧。”
宋慈沉吟片刻缓言说道:“小桃红一案京城几乎妇孺皆知,圣上也动了怒,责令我数日之内必须破案,凡涉案人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朱老板该掂得出这里的分量吧?”
朱老板面色惶然起来说道:“宋大人不会怀疑到小的头上吧?”说着偷眼瞥一下对方。
宋慈盯着朱老板说道:“你说呢?”
朱老板惊叫起来说道:“宋大人,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是老少皆知的青天大老爷,总不会无端把罪名硬栽到我头上吧?”
宋慈哼了一声说道:“此案未了你也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