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按唐某所指将案子改判了,你敢说提刑官身边不会多一个精明能干的书吏?”
宋慈和英姑如逛街似的一路走来刚到玉娘门口,“吱呀”一声,门正好开了。
宋慈和英姑往旁边一闪,只见玉娘头上蒙着纱巾手臂上挎着个篮子出门往长街而去。
英姑说道:“大人,她就是玉娘,我去把她叫住。”
宋慈说道:“不,跟着她。”
玉娘在前不紧不慢地走着,却不知道有人正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呢。
宋慈跟在玉娘的身后想起吴淼水的一句话:曹墨和玉娘虽是初次见面,可二人眉来眼去就已经让曹墨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宋慈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吴淼水,唐书吏,王媒婆所说的话,一时走神,竟然跟丢了人。英姑问道:“大人,人不见啦。”
宋慈回过神来说道:“嗯,跟丢啦?”
英姑自信地说道:“丢不了,我知道她出没的地方,走吧。”
曹家堂屋,一张锡箔纸在一双瘦骨嶙峋的老手上织成元宝变作祭亡纸钱时,有一半已让泪水浸透。
曹母边织着元宝,边念念有词:“从前有个母亲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儿子,可儿子还站在娘的面前想要什么,娘就问儿啊你还想要什么呢……儿说……”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曹母起身出了堂屋回身把堂屋门关上才穿过天井去开院门,门开了玉娘气喘吁吁地闪了进来说道:“大婶。”
曹母问道:“玉娘,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玉娘说着想搀扶老人进屋。
曹母却站着未动说道:“玉娘,我不是说过让你这两天别再来了吗?”
玉娘欲言又止,说道:“哦……大婶我……”
曹母说道:“玉娘啊,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我才活下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玉娘说道:“大婶还是进堂屋说吧。”
曹母却将玉娘堵在门外,说道:“别,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天井里说吧。”
玉娘颇感奇怪,问道:“大婶,您怎么不让我进屋啊?”
曹母支吾着说道:“哦,老身说了让你别再来了,可你……”
玉娘突然越过曹母把门一推,泪水哗地涌了出来,她回头对曹母声泪俱下地说道:“大婶您怎么不听我劝呀……”
曹母说道:“墨儿的时辰快到了……做娘的得做些准备啊!”
玉娘说道:“可您……您为什么做了双份?”
“墨儿一走,我这老婆子还……”曹母有些难过的说道。
玉娘劝道:“不,您不能这么想。”
“不这么,还能怎么啊?”曹母说道。
玉娘忽然向曹母双膝一跪,说道:“娘,曹大哥真有个三长两短,从今以后玉娘就是您的女儿!我侍奉您一辈子,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曹母急忙说道:“玉娘你说什么胡话!你敢认我这个将死之人做娘,我也不敢拉你这个清白之人垫背啊,快别这么说快起来!”
玉娘从篮里取出一个金黄色的银袋子,说道:“娘,你看看,玉娘已经把自家的房产全都变卖了,这是人家付给我的定金,我现在已无家可归,要是曹大哥真的不在了……玉娘就一辈子和娘相依为命。”
曹母热泪盈眶,说道:“玉娘啊,难得你有这么一份善心啊,可墨儿从小就没离过娘,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有一件事求你,明年清明节别忘了到我们娘儿俩坟头烧炷香。”
“娘,您不能这么想,还没到山穷水尽呢。”玉娘劝道。
曹母说道:“覆盆之冤难见天日啊!起来吧孩子,别哭了,总说我们女人就是泪多,可老身这些日子早把眼泪流干了,墨儿的日子越是近了我反倒越是不哭了……到了那边,娘儿俩还可团聚,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