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忽然向曲无容招了招手,淡淡的说道:“你若不能杀了她们,就让她们杀死你吧!”她竟用如此淡漠的语声,来决定别人的生死,别人的生命在她心目中的价值,简直连犬狗都不如。
曲无容缓缓走出来,面上竟也是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你们还不站起来动手?”
楚留香忍不住说道:“她们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夫人就要她们的命,不觉太狠心了麽?”
石观音淡淡的说道:“我对她们一视同仁,这就是场公平的搏斗,怎麽能算是狠心呢?”她说的话还是那麽平淡,却又令人永远不能辩驳。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无论如何,还是求夫人饶了她们吧!”
石观音说道:“你可知她们自己为何不来求我?”
那两个少女果然已站了起来,果然没有再说一句话,身子虽在发抖,但已在准备动手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远未说话。
石观音已缓缓接着说道:“这只因她们知道我说出的话,是永无更改的。”
楚留香叹道:“如此说来,她们岂非为我而死?”
石观音淡淡的说道:“这你倒用不着难受,我要她们死,并非因为她们说出了那秘密。我若不愿你听到这秘密,早就可封住她们的嘴了。”
楚留香叹道:“不错,一个反正快要死了的人,无论听到什麽秘密,都没有关系的。”
石观音说道:“正是如此。”
楚留香说道:“既是如此,夫人为何又要她们死?”
石观音冷冷的说道:“并不是我要她们死,而是她们自己找死。”
楚留香愕然道:“她们自己找死?”
石观音再不答话,姬冰雁却暗暗忖道:你怎的忽然变呆了?她既已看上了你,这些傻丫头却要先来打你的主意,不是自己在找死麽?
这时黄衣女和绛衣女已双双猝然一着击出。她们的功力并不深厚,所以楚留香早已看出她们入门未久,但这一招击出,却是奇诡迅急,出人意外。要知道她们这场搏斗,既非为了钱财,也非为了名誉,乃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们又怎会不拼命。
只见绛衣少女十指尖尖,竟好像已变成一双饿狼的爪子,咬牙切齿,向曲无容咽喉攫了过去。黄衣女更是连眼睛都红了,右拳如刀,拚命切向曲无容的胸协,左拳紧握得指节都发了白,一拳击向曲无容的丹田下腹部。这一拳一掌看来虽没有什麽变化但出手的部位,却奇诡已极,简直令人猜不透她拳掌是从那里打出来的。
楚留香暗暗叹道:石观音的武功,果然是奇诡神妙,在这种人手里使出来,却有这般威力,她自己使出,那还得了。
只见曲无容身形闪动,堪堪避开了这两人三招。她武功虽比对方高出很多,但似也不愿和这种拼命的招式硬拆硬拚,是以避而不迎,守而不攻。
那两个少女的招式却是一招比一招紧,一招比一招怪,连楚留香这样的人,都未瞧出她们的招式来历。
这种招式竟和天下各门各派的招式完全不相同,绛衣女所使的招式,看来有些似鹰爪功,却又有些似擒拿手,再仔细一看,却又彷佛是蒙古的摔跤手法,但却又没有那麽强横霸道。
黄衣女所使的掌法,看来用的有些像内家掌法中截、切、劈三字诀,但出手後却又完全不同了。
那手法竟是在斩,但中土武林中,无论那一门那一派的掌法,也没有用这斩字一诀只有用刀时,才有斩字诀。
楚留香暗惊忖道:瞧她们的手法,石观音的武功莫非传自异邦不成?
这时双方已拆了数十沼,曲无容竟仍未着力进击。
石观音突然冷冷说道:“无容,你的心几时开始变软了的,难道还舍不得下手麽?”话未说完,曲无容已反手一掌击出。
这一招击出,和那两个少女已大是不同了。
黄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