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张,叫张啸林,还有一个是个道士,道号,逍遥子。”
冷秋魂嘴里念叨着:“张啸林,逍遥子。”显然是在想江湖上有没有这号人物,冷秋魂沉吟道:“张啸林,逍遥子,这名字陌生的很。”
程叁说道:“张啸林是个关外参客,听说他平时很少入关,所以。。。至于这个逍遥子,就不曾听过了,不过能和张啸林一起的,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冷秋魂沉声说道:“在这地方赌钱的都是什麽人,你总该知道,没有来历的人就算想来输钱,别人也是不答应的。”
程叁陪笑,说道,“少爷放心,没有来历的,小人怎敢随意带来…这位张客人,乃是长自山一带最大的参药商,这次到济南,就是为了花钱寻药来的。”
冷秋魂笑了笑,说道:“原来是采参客,我先瞧瞒…。”他将门掀起了一线,探头瞧出去。
只见一个紫面短髯,相貌堂皇的大汉,负手站在门外,手里捏两个大铁球,不断地叮当作响。他虽然站在那里不动,但气派看来果然不小,─屋子人和他比起来,都像是变成仙鹤旁的母鸡。
还有一人一身白色道袍,倒是仙风道骨的样子,玉石做杆的拂尘插在腰间,白色道袍上的图案是用银丝绣成,道冠是金玉镶嵌,好一个土豪道士,正拿着大量的票子,和一身气质大为冲突。
冷秋魂霍然掀开门面,大步迎了出去抱拳笑道:“张兄远来,小弟待客不周,千万恕罪。”大笑着拉起这张啸林的手,像是一见如故。
这张啸林果然是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豪客,桌上正赌牌九,他押了几把就输了五万两。
倒是那逍遥子赢了不少。
少女们都围了过来,争着要替两人倒酒,争要为他们看牌,张啸林哈哈大笑,左拥右抱,逍遥子却是敬谢不敏,让那些女人无从下手。
不用说也知道了这两人自然是楚留香和乐丹假扮的,不过乐丹那是扮道士习惯了。
楚留香突然自怀中摸出叠银票,说道:“等俺来推几庄如何?”
冷秋魂斜着眼角瞧,只见那厚厚桑银票最上面的一张,已是纹银十万两立刻笑道:“张兄若推庄,小弟等等也来奉陪。”
此刻推庄的乃是济南城四十来家联号米庄的东主,他已捞了十几万,正想收手,立刻笑将牌一推,说道:“张兄请小弟押天门。”
楚留香将两只铁球在银票上一压,大笑道:“小宝贝,好好替俺压住它们,莫耍跑了一张。”将两只袖子往上一卷,露出了雪白的纺绸褂子。
这一庄果然推得生龙活虎,只杀得人人汗流浃背,那米庄的老板刚赢来的钱吐出去一大半,就拉着他相好去睡了。另两人听说是有名的怕老婆虽然还想翻本,也得恋恋不舍地走了。
过了子夜,屋子里赌客已只剩下四、五个,楚留香嘴里吸着他身旁少女递过来的旱烟,手里洗牌,眼睛却向冷秋魂一膘,大笑道:“老弟怎地不来送两文。”
冷秋魂微微一笑,说道:“小弟正想送呢。”他手里也摸出叠银票,一双眼睛,猎犬般四下转动,突然将银票全都押在天门,微笑道:“三十万两,孤注,无论输赢,只此一注。”他一注竟下了三十万,园子里虽都是豪客,也不禁俱都为之失色,竟没有一个再敢下注的。
乐丹瞧了一眼楚留香,也没有下注,楚留香输了多少钱,他就赢了多少钱,其实楚留香一点也没输,两人这是在唱双簧呢。
楚留香大笑道:“好,待俺来和你对赌。”骰子掷出,是七点,冷秋魂拿了第一副牌,楚留香拿的第三副,冷秋魂瞧也不瞧,轻轻将牌一翻一张天,一张人,竟是天杠。
大家都不禁发出了羡慕的吁声,少女们更娇笑拍起手来。
只见楚留香抱拳,将两张牌拢在手里,一拍一推,瞧了一眼,吧的将牌叩在桌上。
大家瞧得紧张,都忍不住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