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性命,那脑子都被打爆,脑浆飞溅,死的不能在死了。县尉惊得跑马走回去了。众士兵那里敢向前,各自逃命散了,不知去向。史进和清风引着一行人,且杀且走,直到少华山上寨内坐下。
喘息方定,朱武等忙叫小喽罗一面杀牛宰马,贺喜饮宴,不在话下。一连过了几日,史进寻思:“一时间要救三人,放火烧了庄院。虽是有些细软家财,重杂物,尽皆没了!”心内踌躇,在此不了,开言对朱武等说道:“我师父王教头在武夷山上居住,今来家私庄院废尽,我如今要去寻他。”
朱武三人道:“哥哥休去,只在我寨中且过几日,又作商议。若哥哥不愿落草时,待平静了,小弟们与哥哥重整庄院,再作良民。”
史进说道:“虽是你们的好情分,只是我今去意难留。我若寻得师父,再去那里讨个出身,求半世快乐。”
朱武说道:“哥哥便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只恐寨小不堪歇马。”
史进说道:“我是个清白好汉,如何肯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你劝我落草,再也休题。”
清风看着史进说道:“也不知师父出关了没有,也要回去看看才行。”
两人去意已决,朱武等人也不好强留,只是天色已晚,便留两人歇息一晚。
史进带去的庄客都留在山寨;只自收拾了些散碎银两,打拴一个包里,馀者多的尽数寄留在山寨。史进头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顶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磐口雁翎刀;背上包裹;提了朴刀;清风一身道袍,那熟铜棍也不要了,就挎着一把大刀,辞别朱武等三人。
众多小喽罗都送下山来。朱武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史进、清风提了朴刀,离了少华山,取路投关西正路。望延安府路上来,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行了半月之上,来到渭州,史进和清风便入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
史进和清风便入茶坊里来拣一副坐位坐了。问茶博士道:“茶水点心上一些。”
茶博士道:“客官请稍等。”
这时,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竟进入茶坊里来。史进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头戴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那人入到茶房里面坐下。
茶博士道:“鲁提辖,今个怎么有空来小店坐坐。”
史进和清风见那大汉样子,不免多看了一眼,鲁提辖名唤达,见到史进和清风的打扮,也不免多看了两眼,鲁达见史进长大魁伟,清风道袍大刀,像条好汉,便来与他们施礼。史进和清风也连忙还礼,鲁达坐下问道:“洒家是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两位好汉尊姓大名?”
史进说道:“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这是我兄弟,武夷山长生真人门下弟子清风道长。”鲁提辖惊喜的说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这位兄弟是长生真人弟子,真是幸会新幸会,长生真人名头,洒家也是听说过的,相见即是有缘啊,你们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鲁提辖挽了史进和清风的手,便出茶坊来。
鲁达回头道:“茶钱,洒家自还你。”
茶博士应道:“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三个挽了,出得茶坊来,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
史进看着鲁达说道:“兄长,我们看一看。”分开人众看时,中间里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杆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