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陶梓倒吸一口冷气,将手中绣得七七八八的香囊气愤地甩在桌上,嘴巴含着伤口,心里头暗暗后悔。
哎哎哎,真是让人头大!早知道就不该听娘亲的话绣什么香囊了。眼下,不仅眼睛整日盯得快瞎了,连她那双白嫩的手也是“伤痕累累”。
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陶梓简直心疼的想哭。
可是…………娘亲说了,不能一味总是在别人的身上获取,自己也要全心全意的付出。那兔儿簪子做得如此精巧,想来梓谦哥哥也是耗了颇多心血。
兔儿簪子和香囊比起来——
陶梓撇撇嘴,重新将桌上的香囊拾起,她可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甜甜最近在忙什么?”
平常用完饭,小丫头总是喜欢黏着她娘,一家人在一块儿说会子话。如今接连半月,搁下筷子头也不回的就往自己的屋里钻,陶老爷莫名得很,望着早就连影都瞧不见的方向,终是忍不住向妻子问到。
“她呀——”陶夫人露出无奈又苦恼的表情,“在绣香囊呢,那绣工真叫一个……”
“惨不忍睹?”陶老爷下意识的就说出来四个字。
陶夫人倒茶的手一顿笑的颇为意味深长,语气幽幽道“哦?原来闺女的手艺在你心中就是这样惨、不、忍、睹?”
“啊——不是不是。”陶老爷赶忙矢口否认,刚要开口解释,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人,心头一惊,后背开始直冒冷汗。
陶梓扬着的笑脸瞬时垮了下来,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攥着香囊,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死死盯着陶老爷。
她原本兴冲冲拿着香囊过来想让娘亲在最后收尾处指点一二,谁知倒是让她听到自己的亲爹竟然如此看不起她。
难过、生气、想哭!
“甜甜啊,其实……”饶是陶老爷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对面的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时也是词穷。
“哼——我讨厌爹爹,最讨厌爹爹,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说完,陶梓一溜烟的跑了。
“这、这——”陶老爷无措地向妻子求助,“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陶夫人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笑话,闺女的手艺是自己手把手教得,居然沦落到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绣得与想象的差个五六分罢了,何苦这么损人!
生气!
“呜、呜呜——”
谢梓谦下学,路过前院时隐隐约约听见啜泣声,似乎像甜甜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了方向往花园去。
花园花园,不过是说说而已,除了棵原本就有的参天大树外,再也没有一株多余的花草。
“讨厌,讨厌,讨厌!”陶梓拿地上的石子出气,并未注意到有人靠近。
“甜甜,出了什么事?”
陶梓茫茫然抬起来头,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梓、梓谦哥哥,你怎么来了?”
“唔!”突然想起什么,陶梓转身将扔在石桌上的香囊藏于袖中。
“没,没什么!”其实,她很想要梓谦哥哥哄哄自己的,可是,也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绣工差而哭,太丢人了。
方才她看了自己绣的香囊,明明是绣得小兔子吃胡萝卜,可现在看越来越像只丑陋的大硕鼠。
“甜甜。”谢梓谦坐在石凳上,与陶梓眼神相对。将人拉到自己跟前,环住她小小的身子。
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陶梓想也没想就往谢梓谦腿上一坐,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梓、梓谦哥哥……”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陶梓说话的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一般。
谢梓谦不动声色的收紧了环住腰的手,本就已经快贴到陶梓唇边的脸又不怀好意的向前凑了凑,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放、放开我!”
陶梓羞极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