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就好了啊...
被讨厌了吗,突然招呼都不说一声就这样擅作主张地进来,幸村同学是不是觉得被冒犯了,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我...
莱莱这样悲观地想。
回应她这段内心的,是身后终于被人轻轻推开的门。
幸村背着光,他穿着素淡的病服,易碎美丽的五官也被衣服衬得更加纤细了,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明明才一个月没见,却又像隔了很久很久一样。
“那位幸村君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了......”
“真是可惜...”
“是啊,网球天赋多好的一个...”
思念了很久的女孩这张美丽的、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脸,和幸村脑子里的这些话交织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的泡沫一样的幸福,和整个世界坍塌掉的痛苦,就这样混杂交织。
不经意地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输液针管,他一身的骄傲似乎都随着这根针管线流掉了。
以往叫他心动着迷,辗转反侧,默默回味又不肯忘怀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苦涩的烟雾和霉气,变得遥远又温柔,让人不敢触及。
她是这么的好,可是幸村已经有些不敢再往前了。
他可能会死。
他可能无法再打球。
总得先活下来,成为一个健康的人,才能给予她承诺。
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腿部和手臂有些莫名的痉挛,他现在,可能连一杯水都没办法给对方倒。
怎么办,在这个时候跌倒也太过狼狈了。
就好像他需要依靠病痛才能博取她的目光和同情。
幸村清泠泠的眉眼里,有着平静但又像是被冲淡的克制,少年焦灼微笑,看起来从容不迫,明知故问。
“怎么过来了。”
在内心的海浪快翻涌出来的时候,幸村听见女生说,
“因为,因为幸村同学一定在伤心...”
莱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茫然无措又莫名坚定地看着他。
“所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