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我不会再去惹他了。”
婚期未定。
她只需要在成婚之前,顺顺利利将和裴闻的婚事退了就好了。
只不过这辈子,姜云岁得想个办法让裴闻自己主动退了婚。
她觉得应当也不难,裴闻又不喜欢她。
他上辈子要娶的威远将军府上的千金,赵敢宁。
那定然是他心中万分欢喜的人,他才会心甘情愿用八抬大轿迎娶赵敢宁进门。
姜云岁和赵敢宁不太合得来。
赵敢宁和他们一样,嫌弃她体弱多病,太过娇生惯养。
“宜春,我想回郡王府住。”
“可是那个道士说,您得在裴家这儿养上一年,病才能好。”
姜云岁从小身体就差,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她又总是贪玩,每到冬天,京城里下起大雪,她便偷偷跑去院子里堆雪人。
受了寒气,就又病了。
卧病在床,养了好长时间。
连学都上不成。
“我总觉得那个道士是骗人的。”
“怎么会呢?那可是青云观的观长,旁人找他算命,他都不肯给算呢。”宜春苦口婆心:“郡主,您且再忍上半年就好了。”
姜云岁的眉头越蹙越深,她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好吧。”
她如今只能先躲着了。
春日韶光慢慢,廊庑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前院的嬷嬷来传话:“郡主,侯夫人请您去后院喝茶赏景。”
姜云岁沉默半晌,忍不住犯起了难,她知道喝茶不过是幌子。
侯夫人一心想撮合她和裴闻,总觉得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实侯夫人不知道裴闻是很讨厌她的。
姜云岁回绝不了侯夫人的好意,她点点头:“好,我这就来。”
嬷嬷往软榻上多瞧了两眼,这娇弱文静的小郡主当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国色生香,漂亮极了。
五官精致又艳丽,肤若凝脂,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透明,不染尘杂。
也难怪世子没有悔婚。
不然依世子那般心高气傲的性子,哪里会听旁人摆布。
姜云岁稍作打扮,便随着嬷嬷去了后院。
亭台水榭,拱桥悬日。
她还没走到亭边,远远地就瞧见了一道高大清瘦的身影,男人身着黑色织锦袍,玉冠束发,绚烂柔和的春光里,他侧脸清晰,眼角眉梢带着点凌厉的漂亮。
他似乎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黑沉沉的双眸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半晌过后,他若无其事挪开眼神,当做没有瞧见她。
不过对视了一眼,姜云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她还是有些惧怕他。
单论样貌,裴闻真的是长得很好看的。
姜云岁想到他上辈子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就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水榭不止裴闻一人。
他身旁的男人长得也很好看,一表人才,眉心留有一道短疤,虽已经收敛了身上冷厉的戾气,却还是有刚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寒意。
这是赵敢宁的兄长,威远将军府里的少将军,赵景淮。
姜云岁从前和他们一起在太学里读书时,就不太与他们往来,见到他们那帮人都是绕道走。
一个两个虽都对她笑眯眯的,可她总觉得那些淡笑里不怀好意。
后来发生了那些事,赵景淮不仅没有帮过她,反倒帮着裴闻,亲自将她马上要成婚的夫婿抓进了大理寺的牢狱里。
侯夫人热络对姜云岁招了招手:“岁岁,你快些过来,你表哥从邺城回来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岁岁是她的小名。
姜云岁硬着头皮上前,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颤,既客气又疏远:“谢谢表哥。”
裴闻的眸光淡淡扫过她周身,轻薄的衣襟拢着少女纤细柔弱的身躯,袖口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