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 小川,看这里,要拍照了哦!”阳光洒满庭院, 泛着光的空气里, 粉发女人摇了摇手里的相机,“卡哇伊!这可是小川第一次会走路呢,绝对要记录下来哦!”
“小川将来长大了要是看到你拍的这些照片, 估计不会感动哦。”一边黑发乱糟糟的男人扶了一下眼镜, 蹲在一边嘟囔着小声反驳。
“嗯?”
“我什么都没说!”
天空逐渐黑暗,棕色的卧室门前, 黑色头发的小男孩抱着枕头在门口蹭来蹭去。
“妈妈,妈妈, 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啊?”小男孩大半张脸都躲在怀里的枕头后面,只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眨到了人心里。
“当然了, 我的小宝贝!”
“妈妈,爸爸去哪里了呀。”
“爸爸在横滨工作哦,等到小川生日, 爸爸就会回来了。”
“生日?”
“当当当!这是爸爸给小川准备的生日礼物, 小川喜不喜欢?”还没来得及脱下白大褂的黑发男人胡子拉碴,夸张地把手里的盒子举到儿子面前。
“是积木诶!好漂亮!小川喜欢!”
“那小川能不能原谅爸爸呢?”黑发男人头发又长了,消瘦的脸颊也被遮住了。
小男孩叉着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又忍不住偷看了一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不隐蔽, “也,也不是不行,那爸爸以后不许失约了!”
“好!”
场景又一次变幻, 黑发男人半跪在小男孩面前,宽大的眼镜也难以遮住他眸中的情绪,“小川,爸爸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和妈妈先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啊?”
“那爸爸要快点来找我们哦!”
“当然,我们拉钩!”
“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事的,只是想起来和爸爸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了。”
母子牵手的场景渐渐褪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男孩站在了一栋不认识的房子中,他还未回头,红色的张扬着的火苗已经四处蔓延。
“砰!”
“快跑,快跑!小川,答应妈妈,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剧烈的火焰中,女人将孩子狠狠的推了出去——
“一直跑!别回头!”
“妈妈!”
“母亲!”
【又做噩梦了吗?】
“嗬——嗬——”
“我……没事。”
早见川低下头捂着脸,慢慢平复着心跳,冷汗湿透了睡衣,黏在身上,又湿又冷。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他抬起有些无神的双眼,视线挪到了床头的照片上。
那是一张没有人物的照片,只有一片看起来不错的草坪和远处的天空,角落里还能看到一条长椅,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任何郊外野餐公园会有的样子,看不出任何一点被珍视的价值。
然而,谁都看到的出来,那张照片是被珍视的,在被珍视着。
“小羽,你说,我的家在哪里呢?”
【……在这里,在我身边啊,小川。】
明亮却不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点点聚集的星光出现在早见川床边,化作一个熟悉的人,紧紧抱住了对面自己的半身。
早见川将头埋在白羽的颈窝里,任由疲惫和悲伤蔓延在这片空间里。
因为对面的人不需要防备,因为自己真的,已经太累。
也许是那近距离的爆炸与火焰终究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刺激,也许是近期情报停滞不前事件不在掌握的焦躁真的影响了他的心理。
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难忘的场景。
并不是每个港·黑的人都要接受爆炸教育,更不要说是梶井基次郎的炸弹教育。早见川会被派去,就是因为他有段时间甚至做不到面对火焰只保持基本的恐惧——正常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