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位小侦探太敏锐了,让他根本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再加上,一来这个借口自然,不用他刻意营造理由,二是此次主要目的是为了调查,应该不会存在危及安全的情况。
只不过他没想到,桑格利亚居然动作这么快。
一夜之间消失的账册,巧合的报告上传时间……只可能是桑格利亚取走了那些东西。
可他为什么要在报告里隐瞒这一点?
“是琴酒的要求,不对。”安室透喃喃自语着,“琴酒做事一向狠辣,也不会顾忌那么多,他要是原本就存了这样的打算,那这个任务根本不会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何必遮一半留一半。”
“难不成是桑格利亚自己想用这件事布局,钓出布朗克斯的暗棋?”说着,安室透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可如果是这样,他要么应该在报告里隐晦表示账册在自己手里,要么就用一本假的账册替换真的,并留下人手监视才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许多可能一瞬间出现又纷纷被安室透划为待定与不可能,直到一个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会吧……”
桑格利亚居然是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想要据为己有?
安室透慢慢睁大了眼睛,几乎要笑出声来,若真是这样,这局他未必输掉,琴酒要是知道他千挑万选出来执行任务的桑格利亚也有私心,会是什么表情啊。
安室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组织势力庞大,可每年的背叛者也不计其数,不过是垃圾堆里的垃圾内讧而已,上一个不就是擅自走私的布朗克斯吗?
没想到啊,这可太有意思了!
等等,现在桑格利亚还留在这里吗?
突然的冷静克制住了安室透的表情,他快速来到了大厅,就见到众人都待在那里,只那位存在感很低的江川先生,不见了踪影。
“江川先生呢?”
“离开了,那位先生看起来不愿意多留,而这起案件他也没参与也不是证人,也不需要特别请他留下。”
早见川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一边,面色有些担忧,“虽然昨天晚上雪就停了,但是现在通行应该也不太方便吧,希望他一路顺利。”
“这样啊……”
身边的声音逐渐远去,安室透站在原地,原本灿烂的金发黯淡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
‘江川慎一是桑格利亚的模样,还是他居然也精通易容,那他有没有认出我来?’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日后完全不见的可能性也没有,安室透再一次忍不住皱眉,他在组织里行动可都用的是自己的脸。
‘桑格利亚有没有认出我是波本,在他眼中,我是否认出了他就是桑格利亚呢,他所表现出的认识与不认识,是真实的,还是假装的?’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成功与失败常常只在信息差之上,对于对方的判断以及自己在此之上推出的反应是否正确,每一步细小的差别都可能完成完全不同的后果。
安室透微微握紧了拳头,无论桑格利亚与他是否真的认出了对方,归纳后结果无外乎四种。
第一种,这件事圆满结束,表面上他们谁也没有认出谁来,风平浪静,而日后若是需要利用这件事,他与桑格利亚谁能利用对方,谁能占得上风,各凭本事。
第二种,此时仍旧平淡结束,无人提出异议。
但自己掌握住桑格利亚隐藏布朗克斯物品的把柄,桑格利亚握有自己“当时发现却按下不表,现在才再次提起,是否对组织有所隐瞒”的把柄,他们一同默契保持缄默,两相牵制,这件事彻底被埋葬。
第三种,自己表示自己认出桑格利亚,维持波本痛恨组织老鼠的形象,主动向桑格利亚对质或找到琴酒告发。
他大可以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前来,是我认错,甚至反过来怀疑我前来的目的,这种情况下自己虽然不会落入下风,但也无法撼动桑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