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星一听大为赞同,也更加怒火中烧,“涂恒沙这个不要脸的!肯定是她把消息卖出去了!她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接下来,便是粟融星和尚清梅一大通对涂恒沙的牢骚和诅咒。
粟融珵听了一阵,起了身。
“哥,你去哪?”粟融星把他叫住。
粟融珵理解妹妹和继母的心情,但迁怒是没有用的。
“我去书房坐一会儿,静静。”
他一走,辛绾自然也跟着走了,粟融星冲着两人的背影瞪眼,“大哥不会对爸爸的事一点不担心吧?”说完又想起什么,“还有二哥!发生这么大事也不回家!还跟涂恒沙混在一起呢!简直敌我不分!”
粟融星的话却提醒了尚清梅,咬牙,眼里闪过恨意。
说是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但最终也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粟融星和尚清梅各怀心事,也迅速散了。
粟融珵在粟振书房门口站定。
书房没锁,好似他推开门就能看见父亲坐在书桌后,他吊儿郎当地进去,没大没小说着不着调的话,父亲生气,操起烟灰缸就向他砸过来……
可是,真的推开门,里面却不再有那个人,书桌后的椅子靠背上还搭着父亲的外套,书桌对面的椅子是他进来时常坐的,就在前几天,他还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这儿,被一顿好训。
他在父亲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儿时调皮不算。
书桌右边,放着父亲喝茶的杯子,左手边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沉香木的书签从书页里露出一小截儿。
辛绾坐在了他对面。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地溜走。
他忽然想起母亲去世后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陪他坐着,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那一年,他八岁。
他摸着半旧的书封皮儿,低声道,“你去睡吧,我在这待一会儿,想想事情。”
她忽然伸手,将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摇摇头,“我就在这里。”
他凝视着她柔白的手,“我没事,你去吧,我就理理头绪。”
“爸爸他……”她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
他反握住她的手,“绾,放心,我没有消极。律师已经请了,接下来只能等,我也做不了更多,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要承受,必须承受,我知道公司接下来会面临很多问题,也许……粟家的辉煌就此结束了,但哪怕是个烂尾,我也得去收拾了,只是,接下来会有一段日子不那么好过,是我不好,答应过爷爷奶奶岳父岳母好好照顾你,现在只怕要让你受穷了。”
辛绾摇了摇他的手,微微噘了嘴,表示这话她不爱听。
他目光温和,隔着桌子看着她,而后另一只手伸过去,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在她发间揉了揉。也罢,不肯去睡,就在这陪他吧……
“我有钱。”不爱说话的她忽然道。
他微微一怔。
她脸孔微微泛红,“没有爸爸之前那么多,但是……还是有点的。”
他眼里柔光浮动,若是平时,他必然还会嬉皮笑脸一番,但此刻他笑不出来,只眸光潋滟地凝视着她,“好,那以后你养我?”
她认真想了想,点点头,怕他没看清,又用力点了点。
他凝噎。
怎么会让她来养?但到底还是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寒冷的冬夜里,感受到了温暖,身心都如同浸泡在了温水里。
而粟融星和尚清梅也在这大晚上的各自准备出门了。
粟融星先走。
尚清梅是打算去羊肉疙瘩胡同的,但刚换好衣服出家门,就见有车开回来了,而且是粟融归的车。
她脸色一冷,这下不用出去了,她裹紧了大衣,站在门口等。
粟融归要进家门必须得从尚清梅面前过。
他沉默着下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