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
警察已经确认了身份,粟融宇又哭成这个样子,怎么会不是?
涂恒沙其实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粟融归从里面走出来,面色凝重地一步步走向她的时候,她也一点点往下滑,最后,是粟融归快速几步赶到,将她抱住,她才没有滑到地上。
“是不是?是不是?”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将她紧紧抱住。
她便明白了……
闭上眼,用力呼吸,他身上的味道潮水般灌进她的意识里,眼前闪过最后一次见樊越,她期期艾艾把烤红薯塞给她的情景,一时醍醐灌顶。
那个时候越越看起来就有问题!可是她没有细问!她们还约好以后有时间再聚!她总以为她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让她可以问清楚……
“小许!越越她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她从他怀里起来,四处一看,还是看见一旁伤心的粟融宇。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场景哪里不对劲!
越越遇难,为什么粟融宇在这里哭得不可收拾?崔培人呢?
她从粟融归怀里出来,立即找手机给崔培打电话。
然而,电话拨出去,崔培的手机却关机!
她拿着手机,无法置信,“越越出事了,崔培手机关机?这怎么回事啊?”
那边粟融宇接话了,“越越和崔培已经离婚了。”
她再一次,半晌才说出话来,“怎……怎么可能?越越跟崔培感情那么好!”虽然对她而言,崔培已不是从前的崔培,但崔培宠樊越并没有改变啊!所以,樊越那天来找她,瘦了一大圈,是因为离婚吗?
“小许……”她忽然觉得很内疚,眼泪哗哗直流,“如果,如果我这一阵儿抽时间多陪陪越越,是不是,她就不会出事?”
她和樊越之间的确疏远了很多,可是,她们也曾有过手牵手心心相印的时光,那些都是她记忆里最珍贵的东西,即便渐行渐远,她也不曾否定,不曾忘记。
粟融归见她整张脸都是青白色的,心内某个地方又酸又疼,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只能将她拥进怀里,“乖,我知道越越走了你很难过,但是你不能把这件事归咎于你,跟你没有关系,越越也不希望你这样的,是不是?”
“怪崔培那个王八蛋!”粟融宇呜咽着大吼。
“融宇,你是怎么掺和进这些事里的?”粟融归肃声质问。
“对!”涂恒沙也想起来,满脸泪痕回身,“粟融宇,出事的时候你和越越在一起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粟融宇那一身的血,必然亲历了越越的最后一刻,再想到他这一身的血全是越越的,涂恒沙心里又绞痛起来,最后那一刻,越越该有多惨烈,多痛苦……
粟融宇的手上也全是血,他颤抖着捧着头,带血的手指插入自己头发里,恨声而泣,“是我……我是不够好……眼睁睁看着她的车出事……也救不了她……”
当他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个血人……
“我……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虽然她现在不肯收……但只要我天天坚持……她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她瞧不起我……说我纨绔子弟……除了有钱……除了会花钱……一无是处……这条项链不是钱买的……它一点也不值钱……就是木珠子……我自己打磨的……上了漆……画了小花儿上去……越越喜欢花儿……我还没来得及给她……我还来不及证明……我会自己挣钱养她……”
白色木质的链坠,还泛着淡淡莹光,珠子上画了点点小红梅,躺在他满是血污的手心里,触目惊心个,刺痛双眼。
涂恒沙不忍也不敢再盯着看,含泪移开目光,此时她才明白,原来粟融宇竟然对越越起了心思,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融宇!你说下事情经过!”看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