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谦给那个女人做了笔录之后便让她回去了,粟融归和涂恒沙也没有多做谈话。
回报社的路上,涂恒沙绪有些低落,任谁碰上人命案绪也不会好吧
他走在她旁,感受着她的低气压,忽道,“还在生气呢”
“嗯”这话从何而来
“不就是没给你和小哥哥合影吗”他说。
怎会是为这个但她在这方面还算灵透,粟老师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很别扭,这不是属于他那种风格的台词,之所以这样说,怕是感她所感。
她心中微暖,神色亦亦嗔,扭开了头。
“好了好了,赔你一个小哥哥行了吧”
什么意思
只见他打开手机相机,半曲了膝,手掌按着她后脑勺,把她的脸扭过来,他和她的合影自拍便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他发给她,“比刚才那个小哥哥帅多了吧”
她低着看他发来的照片,一看他就是从没自拍过的人,神那叫一个别扭,角度那叫一个尴尬,唯一的优点便是好歹他俩在一个画面里了
她哼了哼,“不过如此不过”她顿了顿,小声地,“自家的小哥哥自己不嫌弃啦”
他在她后脑勺一拍,“回去了”
回报社以后,两人被主编叫到了办公室。
“现在是你们俩在跟那个杀人案”主编问他们。
“是。”粟融归道。
“陈主任安排我去的”涂恒沙有些做贼心虚,给补充道。
主编点点头,对这点并不在意,只问,“怎么样了”
“案子还在调查,警方暂时不予给出更详细的信息。”
主编再次点头,“是这样,我有个想法,做个犯罪心理专题,你们走进监狱去,调查采访,怎么样”
涂恒沙应承得比粟融归还快,“好”
粟融归略怔。
“你呢融归”周主编又追问他的意见。
他缓缓点头,“行。”
待得下班的路上,他却对她说,“这个调查我一个人去完成就行了,你不必跟去。”
“为什么”她反问他。
“我一个人够了,你可以去别的事。”
她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想我亲自去翻开那些陈年旧事,但是,这是我的权力我有知道的权力我一直想知道可我妈不会告诉我,她不跟我说,我便不忍心问她,不忍心她再走回痛苦的回忆里去,现在有机会可以直问他,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说人生要简简单单地活着,遵从本心,那并不代表人生要糊里糊涂我想要明明白白并且简简单单地活着”
她看着他的表,握住了他的手,“放心,我不会纠结的,小时候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算什么我只是想弄明白前因后果而已在我心里,有没有父亲没那么重要,我从来都是,只珍惜自己拥有的,以前是妈妈,现在现在多了一个人”
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几乎听不见,脸颊也渐渐染了红晕。
他深深呼吸,手绕至她后颈,将她按入自己怀里。
街灯如星,凌乱粼粼。
他眉间微蹙,来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涂恒沙。”他总是这样叫她的全名,“你要记得,我跟你一样。”跟你一样,只珍惜自己拥有的。
他送她回家,在红柳路街口就停了车,和他一起慢慢走回学校。
途中,经过胖爷爷的生煎店,她拽着他去买生煎,胖爷爷笑着打趣,“哟,丫头,男朋友啊”
她笑眯了眼,大方承认,“嗯”
“好嘞今儿这生煎爷爷请了祝贺丫头终于有人要了”胖爷爷给兜了一大袋生煎。
她跺脚,“爷爷,什么叫终于”
在爷爷的大笑声里,粟融归替她提着生煎,牵着她的手,迎着夕阳回家。
一路,都有认识的人擦肩而过,她不再隐藏,笑吟吟地打招呼,经过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