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可有些声音,你越不想听,听觉系统偏偏越是对它敏感,就算蒙着头,那动静还是一声高过一声地往耳朵里钻,闹得人无法入睡。 她怀疑自己是在车上睡多了! 几番辗转后,她掀开被子坐起,在隔壁此起彼伏的声音里直吐气,懊恼之下,拿起手机就拨了粟融归的电话。 “喂?” 那边传来的声音暗夜里有些沙哑,涂恒沙莫名将这声音与隔壁男人的声音混到一起了…… 她立马把电话挂了,觉得自己挺蠢的,这种事给他打电话干什么?让他去隔壁敲门警告还是和他换房间?前一种蠢,后一种尴尬。还是自己忍了吧! 她继续蒙头大睡。 刚躺下不久,门铃响了。 她探出个头来问,“谁呀?” “我!” “……”把人给招来了? 外面的人已经由按门铃转为敲门,砰砰砰的,颇为急切,“开门!” 她从床上蹦起来,扑过去刚把门打开,他就闯了进来,四处查看。 “你……你在找什么?”她小步跟在他身后。因为房间里多了个人,隔壁的声音都不那么明显了。 他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的,回过头来问她,“有什么事吗?” “那个……”是有事,可那事儿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啊,踌躇半天,憋出一句,“我……认床,想看看你睡了没……” 他的脸瞬间板得跟铁板一样。 “呵呵……没事了……你走吧……”她陪着笑。 “涂恒沙!”他第一次这样近乎咬着牙叫她的名字。 他这一脸被戏耍的表情瞬间让她矮了半截,只能伏低做小应道,“在在在……粟老师……臣在……” 不知是不是她的模样取悦了他,他一脸的乌云散了不少,颇具意味地打量着她。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一声高昂的叫声,并随之而来模糊的呢喃…… 好了,就是这样了…… 涂恒沙一脸破罐破摔的坦然。 粟融归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模样比她更坦然。 涂恒沙顿时暗暗哼了好几哼,这反应一看就不是好人了!至少他这亩菜的头茬已经被人拔了!虽然这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可莫名就是不开心啦! “涂恒沙!”他一字一字叫着她的名字,“下次打电话,请你务必至少说一两个字!让我明白你这没有发生命案!亦即,喘口气让我知道你还是活的!” 她皱着鼻子“嗯嗯”两声。 “这是什么意思?”是敷衍? “就是嗯嗯的意思啊!”就是鄙视的意思! 他默默看了她两眼,“睡不着的话去我房间睡吧!” 他把房卡给她。 “哦……好……谢谢啦!”她真不想在这被噪音骚扰了,毫不犹豫接了房卡就跑,跑到门口突然想起粟老师听一夜这声音会有什么反应?还是会有反应?她脑袋被热血一冲,回头就问,“粟老师,你等会儿听了,睡不着怎么办?” “……”他瞪着她。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太多,她到底是哪个意思?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用眼神和他对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据说男人比较难以克制? 他扬扬眉直接问,“那你有解决的办法?” 她再猛烈地摇摇头,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