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蓦然意识到,阿忘就是一位关在金笼里的公主,只要金笼够大够华美,没有任何伤害与威胁,她就错以为那是家园,生长与死亡的家。
她的胆怯超越了一切可能,哪怕外面生机勃勃,她也只是躺在金屋里默默地看,虽羡慕,却不肯逃离哪怕一步。
除非金屋垮塌,除非受到伤害,否则她将永远沉浸在金笼的安然中,自欺欺人地度过一生。
即便如此,即便封虞看清了一些,他反而更加沉迷了。他喜欢她,连同喜欢她的懦弱,喜欢她的缺陷,甚至觉得那是圣美雕塑圣洁的缺陷,那份缺失让她更加具有神性,而不是冰冷的无思想的完整雕塑。
封虞将阿忘的手舔舐得湿淋淋,甚至留下了不少牙印。
他抬起头来时,看清她眼里的泪,蓦然杏玉勃发,他将阿忘紧紧搂在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喘息,喘息,像一条饥饿的黑蟒,又似餍足的虎狮。
他对她的爱意似乎毫无缘由,可以说是日久生情,也可以说是来得莫名其妙。这份爱意将他重塑,剥离了对Omega的规训,他开始反思习以为常的是否就是真理。
他将阿忘搂在怀里,感到满足,他闻着她的气息,她不是他的,他却是她的。
只要她要,他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都可以是她的。自愿的归属,算不上堕落,他这是献祭,并不高尚也不无私,这是他自私而卑劣的占有欲。
当他以奉献之名爬上她肩头,他的绞杀就开始了。除了与他双生花般生存下去,留给她的只有死亡。他亦自愿殉情,失败占有的代价。
封虞错觉疯病会传染,从封冕的精神里入侵到他的灵魂之中,他震颤着发疯,涕泗横流狰狞恐怖,腥臭渴望的涎水流了满地,浸满阿忘身躯。
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音道与灵魂,她都是他的。
他抱得太紧,阿忘不舒服,她有些喘不过气,好热,她挣扎着想要逃离,不明白封虞怎么了,刚还在哭泣,无助得像个孩子,现在又成了野兽,捉住一个猎物不松口。
他咬得她好疼,她不喜欢这样的粗暴,一种被含入口中啃噬的恐怖与威胁,以及她不愿承认的隐约快感。
“你……怎么了,小虞。”阿忘轻声地说,害怕刺激到他,“你把我松开好不好,你勒得我的腰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