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卖女儿,他一时之间收不到新货,都想学冯牙子去外边转转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正念叨着冯牙子,就正巧遇到了冯牙子。
还没开口打招呼问问外边情况,张牙子就看见了冯牙子牵着的女童。他打量几眼,堆起笑来,问:“冯哥,你这趟收获不错啊。”
“哪有,就讨了个活命钱。”冯牙子寒暄道。
“你手里这个是什么情况。”张牙子指了指女童。
冯牙子瞧出点意思,直白道:“你要?”
“便宜点就要。”
“那可便宜不了。”冯牙子道,“这女童花了我不少银钱,你看看这牙口,看看这长相,还养得肥嘟嘟的。”
瞧着女童瘦了不少的脸蛋,冯牙子改了口:“现下是瘦了些,之前可是跟年画娃娃似的,不瞒你说,我还想着多养养再卖。”
“冯哥,我俩谁跟谁啊,这样,你开个价,我能接受现下就收了。”
冯牙子试探着说了个价,张牙子咬牙收了,这笔生意就算不赚,他也收了,赶快送批女童去崔氏要紧。
张牙子给了钱,犹疑道:“她怎么不哭不闹不说话,别是个哑巴吧。”
冯牙子一巴掌拍在女童背上,威胁道:“你爹娘把你卖给了我,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你卖去妓院。”
女童阿忘恶狠狠地瞪了冯牙子一眼,开口道:“不是哑巴。”
“哟,还敢瞪人呢。”冯牙子作势又要拍她,张牙子拦了下来,“钱你都收了,这人我就带走了。”
冯牙子摸摸怀中的银钱,满脸堆笑道:“张哥慢走,慢走。”
六年后。
崔氏家有一舞姬尤为出挑,年方十岁,容貌惊人,恍若玉女仙童,被崔府老爷崔允庚认作义女。
崔允庚之妻不解:“不过一舞姬,纵使容颜极盛,夫君也不必如此厚待。”
崔允庚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认她作义女自有用处。当做普通家妓,实在可惜。趁现在年龄还小,认作义女抬抬身份,你平日里不要苛责于她,当成小辈教养即可。”
孙氏点头应是,又问:“既认作义女,以前的名就太俗了。可要改名?”
崔允庚道:“过去舞姬生涯作罢,也算忘却了前尘抛却了忧苦,就叫崔忘忧吧。”
认义女之事,老爷夫人都同意了,崔府的小少爷却闹腾个不停,他找到娘亲,道:“小小一舞姬,怎配当我妹妹,娘,此事实在荒唐。”
孙蕴柔弹了弹儿子的脑门:“你当为娘不知你的心思,过去可就你跑得最勤。人家舞姬练舞,你书也不读跑去看,怎的,那里有黄金屋你流连忘返?”
孙蕴柔又道:“这批舞姬打小养在府中,知根知底,你要是喜欢,挑个年龄大些的也不是不成,但这个崔忘忧,如今可不能给你。”
“你父亲这是要效仿春秋时期西施入吴呢,”孙蕴柔笑道,“你呀,就绝了那份心思罢。我看那女娃太过貌美,留在崔宅不是好事,等养大了,看你父亲准备送往何处吧。”
小少爷崔嘉容道:“选谁不可?她长得也就普通,西施?她才不如西施。娘,你去跟爹说说,换个人选,我瞧那碧荷就不错。”
孙蕴柔笑道:“娘又不是瞎子,那碧荷容貌虽美,但也只是普通美人罢了。稀缺才珍贵。不过那碧荷十四五了罢,你喜欢,娘就调到你院中去。
“你也十三了,有个通房丫鬟也可。”
崔嘉容道:“娘,你既知我心意,何不成全了我。”
崔嘉容也不装了:“我确实喜欢怜莲,本想着等她大些,再找父亲成全,谁知会闹这一出。”
“人家现在不叫怜莲,跟你一样姓崔,崔忘忧。你听听这名字,忘忧,若你父亲不是对她有所期待,何必取个如此优厚的名,忘忧忘忧,好像真成了女儿似的。”孙蕴柔道,“你父亲还叫我把她当成小辈,这是怕我苛责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