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而伤心了,多谢你宽慰我。”
“姐姐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陈宝音观察她的神情,见她似乎好些了,不禁松了口气,“姐姐别怪我多话就好。”
她知道顾舒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也怕顾舒容钻了牛角尖,跟她起嫌隙。
顾舒容一笑,目光柔和:“我怎会怪你?我知你是为我好。”
宝音一定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听这话。
“我煮碗甜汤去。”她擦净眼泪站起来,神采有光,“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做八个菜。”
陈宝音立即道:“我和姐姐一起。”
犹如飞鸟卸掉了翅膀上的石头,顾舒容日渐蜕变,从前温柔含蓄的模样一改,变得爽利果敢起来。
谁再拉着她说什么嫁人的话,她统统呛回去。还有人想挑拨她和宝音,说宝音这个弟媳妇不为她着想,想让她当牛做马,也被她骂回去。
痛痛快快过了个年,顾舒容整个人脱胎换骨,脚步带风,说话嗓门都洪亮了一些。
“你逞什么能!”临行前,杜金花揪过闺女的耳朵,“叫我说你什么好!就过个年,才几天的工夫,你就能把自己的名声给毁了!你大姑姐的事,你多什么嘴?”
顾舒容变得厉害了,人都说是陈宝音怂恿的,把人给带坏了。
“你知道人家都说你什么?”杜金花摁着闺女的脑门,“说你不安好心,打着将你大姑姐当老妈子使唤的主意,耽搁人家的终身!”
这些话当然不会当着杜金花的面说,但村子就这么大,瞒得过谁?杜金花听了这些话,气得不得了。
“那也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顾姐姐难受,却一句话也不说啊?”陈宝音委屈道,“我看着她闷闷不乐许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待我好,那我看不下去啊。”
杜金花怒其不争地看着闺女,几番想说什么,话语在嘴边转了个圈,最终一声叹息:“罢了。”
那孩子,是个苦命人。
“你自己多留心。”杜金花开始嘱咐闺女,“到了京城……”
不等她说完,陈宝音就截断她道:“好好照顾顾亭远,早点怀身孕,对不对?”
“对什么对?”杜金花没好气地拍她一巴掌,“照顾好你自己,谁受委屈你都不能受委屈,记住了不?”她杜金花的闺女,才不受委屈。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手绢,递给她:“这里面有你大哥二哥给你赚的银子,还有我贴补你的一些。拿着,别给顾亭远知道,明白不?”
陈宝音心里热意翻涌,没接,推了回去:“我不要,我有,都给娘,就当是我孝敬娘的。”
“我用你孝敬?”杜金花推回来,“我有俩儿子呢。”
陈宝音撅噘嘴,还不想接,但杜金花硬是塞了过来:“想我了,就去买张饼吃。”
听了这话,眼泪差点喷出来,抱住杜金花,脸埋在她肩膀上,闷声道:“等我生了孩子,你要去看我。”
“我当然要去看你。”杜金花没好气道,“那是我外孙,我能不去看看?”
她没说的是,她闺女怀孕了,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她不仅生的时候去,闺女一有喜讯,她立刻收拾包袱过去照顾她。
母女两个又说了些体己话,才分别。
迈出屋子时,陈宝音说道:“琳琅有孕了,三四月的就要生了。”
杜金花一愣,脚步顿在那里。
“等她生了,我给娘写信。”陈宝音轻声道,转头走了出去。
原不想再提徐琳琅,尤其是在杜金花面前。但她知道,杜金花心里一定有个角落盛放着徐琳琅。就像她心里,有一个地方盛放着侯夫人,没有办法剔除,只能压在心底不去想。
但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个吃醋、嫉妒、介意了。杜金花爱她,明知道她不喜欢听什么怀身孕的话,还是一次次提起。她知道,这就够了。她长大了,不会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