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自己提在手里,进了屋子。一只手不忘牵住妻子,还轻轻捏了捏。
“忙了些事情。”他回答姐姐之前问的话,“便耽搁了几日。劳你们担忧了。”
顾舒容给他倒了杯水,见他面色还好,心中便安定下来。至于他考得如何,她没问。余光觑着旁边,且有人比她急呢。
“灶上还生着火,我看着去。”她道,“你们说话吧。”
转身走了出去。
陈宝音终于憋不住道:“你办什么事情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清隽的脸庞,胡子拉碴,令陈宝音看着心中一梗,很不想嫌弃他,但是忍不住。
他从前多体面啊!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上去温柔如风,叫人心生亲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差得远!
顾亭远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握着她的手:“娘子心疼我,我真开心。”
“到底怎么回事?”陈宝音瞪他。
弄成这副样子,没别的,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他懒得打理自己。不就是胡须?哪个男人不生胡须?
况且,弄成这样,也能让身边清净些。他邋里邋遢的,出门时还会往袖口和袍角上弄些饭粘子,以换取耳根清净。
“累的。”但他却说道,“连考九日,我差点晕倒在考场中。出来后,想赶紧租个院子,下回你随我进京,便不必住客栈了,于是没来得及拾掇。”
说完,他眼巴巴地道:“娘子不会嫌弃我吧?”
陈宝音脸上挣扎一瞬。怎么可能不嫌弃呢?胡子拉碴的,可真伤眼睛。
“怎么会差点晕倒?”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嫌弃表露出来,何况她是真的有点心疼,“你身体不是很好?”
顾亭远握着她的手,捏捏自己的小臂,又捏捏自己的上臂,低声说:“很好吗?娘子真心如此觉得?”
陈宝音一下子想到别的地方去了。透过他这张胡子拉碴的脸,想起大婚那晚,他临行前的那晚,他颇具力量。
脸上有些发烫,她用力挣动,挣了几下没挣开,斥道:“放手!”
“娘子嫌弃我。”顾亭远的脸上一下子失落起来。他虽然胡子拉碴,但是并不风尘仆仆,以至于看上去有些可怜。
下马车时,顾亭远特意休整过,让自己看上去不如从前体面,但是绝不会邋遢。
毕竟,他要的是宝音的心疼,而不是她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