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应在了淮阴侯府。
顾亭远不在意这个。只要她欢欢喜喜,心甘情愿,期待地嫁给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顾姐姐怎么样?”陈宝音说道,“你问出来了吗?”
顾亭远想了想,道:“问出来了。”
“什么事?”陈宝音好奇道。
顾亭远摇摇头,飞快剥了颗栗子,递过去:“你吃。”
撇撇嘴,陈宝音接过来,不问了。
两人说着闲话,分吃了半包栗子。
“咋还没走?”杜金花从外面进来,“留下吃饭啊?”
顾亭远很愿意留下来吃饭,但姐姐还在家,他只得站起来:“不留了,谢谢大娘。”
“趁着天还没黑透,赶紧走吧。”杜金花便道,顺手塞了他一把菜苗。
顾亭远接过来:“那我走了,大娘。”
“走吧走吧。”杜金花摆摆手。
顾亭远拿着一把菜苗,走在昏暗寂静的小路上,秋风拂身,带来阵阵清爽,他嘴角轻扬。
姐姐的事,其实不是难题。她现在不想嫁人,是因为没有遇到心仪之人。等她遇见了,就想嫁了。
他的姐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上辈子就足够倒霉了,这一世总该好一些,不会再遇不到可托付终身之人。
而如果她真的运气不好,始终没有遇到心仪的人,以宝音的善良,也不会随便把她嫁出去。
在姐姐嫁出去之前,他们会生活在一起。他尊敬的姐姐,宝音也会很尊敬,就如同他尊敬岳母一般。他们是枕边人,是姻缘注定的夫妻,他知道她。
又想到刚才,他跟宝音互相喂栗子,甜蜜涌上心头,顾亭远的脚步都是轻飘的。
京城。
张管事回到府中,回禀了侯夫人。
当听到“割舌头”,侯夫人眉头皱起,知道张管事误会了她的意思,对顾亭远的态度不对。
但是听完,她对顾亭远也有些不喜。这个年轻人,太过狂傲,以他的处事作风,宝音嫁给他,迟早受连累。
“三年之内,必有灾祸”。她口中默念,眉头展开,连带之前“淮阴侯府自身难保”的担忧都尽去。
只不过是一个酸腐书生,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夫人,那书生……”张管事见她久久不语,请示道:“如何处置?”
侯夫人没有立即回答。
她想,本以为顾亭远是想借着宝音,攀上侯府。如今看来,他把侯府得罪的不轻,倒不像了。
他应当是喜欢宝音?宝音长得漂亮,在那种小地方,当是数一数二的,顾亭远喜欢她,不奇怪。
“打听婚期了吗?”她问。
张管事立即回答:“打听了,在二月初六。”
侯夫人皱眉。二月初六,刚好在春闱前。怕他万一考中进士,悔婚不认?
“愚昧村妇!”她不悦道。这个婚期,一看就是杜金花挑的,宝音不是这等行事做派。
急慌什么?等他考完再成婚,还能考验他的人品,岂不一举两得?
她有些生气,胸膛微微起伏,想起顾亭远的油盐不进,又想起宝音也不听话,不禁攥紧帕子,又松开,再攥紧,数次后她道:“罢了。”
既然顾亭远并非汲汲营营、心机深沉之辈,也不清楚侯府里的事,便如此罢。
至于他性子狂傲、易得罪人,这是宝音点头的,她劝过了,可是她不听,且随她罢。
侯府里一堆事情,侯夫人尚且管不过来。想起侯爷的远亲惹了官司,求到府上避祸,顿时一阵头疼。
“下去吧。”她揉着太阳穴道。
张管事低头道:“是,小的告退。”
此时,陈宝音已经决定进京。
告知了父母,陈宝音请二哥陪着,准备租辆马车进京。家里的骡车,要留着给大哥大嫂进镇上做买卖。也是巧了,刚到镇上,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