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音回到家。
“回来了?”杜金花扯着她往屋里走,“咋回事?”
风吹了一路,陈宝音已经冷静下来了,摇摇头:“没什么。”
“哄谁呢?”杜金花才不信,“你那么气冲冲地跑出去,没什么才怪!你好好说。”
陈宝音跺跺脚,说道:“他惹我生气!我去打了他一顿!行了吧?”
非要问!
“你还打人了?”杜金花挑高眉头,稀奇地打量她两眼,“没叫人瞧见吧?”
这是什么回应?陈宝音略感惊奇,难道没人瞧见,就没关系吗?想着,她摇摇头:“没有。”她怎么会让人瞧见自己打人?
“算你还心里有数。”只听杜金花道,说完这句,她就没再问,转身出去了。
闺女没吃亏就行,别的不要紧。至于别的,年轻人的事,倒也不必问得那么清楚。
宝丫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心里有成算,鲁莽不了。
出了闺女的屋子,她直接去了老二屋里:“老二媳妇!”
“啥事儿,娘?”孙五娘窝在床上吃枣子,看过来道。
杜金花直接道:“你去,把花婆子骂一顿,晚上给你蒸蛋羹吃!”
孙五娘“噌”的一下就从床上下来了,说道:“娘,你不早说?我早就要去骂那个黑心烂肺的婆子,居然欺负咱宝丫儿,当咱家没人吗?你等着,我这就去!”
风风火火的,就往外去了。
倒也不是冲着那碗蛋羹,她跟宝丫儿的情分,还差一碗蛋羹?这不是早先杜金花没发话吗,孙五娘不敢出门惹事。
这回杜金花发了话,她揣着一兜瓜子,就往花婶家去了。站在花婶家门口,张口就喷起来:“有些人啊,长着八层脸皮,再给几张脸皮,都不要!”
不要脸!抢宝丫儿的婚事!
孙五娘的无赖是出了名的,村里都没多少人跟她来往,就是因为她说话不过脑,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这回奉了婆婆的命来找茬,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吃着瓜子,站在花婶家门口,足足骂了一下午。
渴了,就去旁边人家要碗水喝,喝完继续出来骂。就说她嫁过来这些年,花婶的作为。
谁没有叫人说嘴的地方?人人都有。
花婶一开始跟她对骂,后来体力不支,关门不见。
孙五娘骂到傍晚,该吃饭了,才昂首挺胸地撤退。
“宝丫儿,二嫂给你出气了!”进门,她高声说道。
陈宝音正在屋里写东西。
经顾亭远启发,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写话本子。说不定能赚钱呢?
听到孙五娘的话,她笔尖一顿,想起那回事,已经忘却的不快又涌上心头。
平白无故的,被人膈应一顿,咋能没感觉呢?
“多谢二嫂。”她搁下笔,走出门,对孙五娘道谢。
孙五娘摆摆手,说道:“客气啥?咱把你当亲妹子的!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咱绝不让她好过!”
被骂得灰溜溜的不敢露头的花婶,丢了大人。尤其得知顾亭远特意去陈宝音家里赔罪后,更是又羞又气。
青青都气哭了,门也没脸出,花婶还骂她:“不争气的丫头!你羞什么?陈宝丫都不羞,你羞什么?”
她咽不下这口气,顾亭远看不上她闺女,是顾亭远没眼光,出门就跟人说:“我家青青才是好姑娘!温柔,贤惠,知冷知热!那陈宝丫呢?识字又咋样?会缝缝补补吗?会洗衣做饭吗?她会啥?”
“还是个泼辣脾气,你们都当她温柔知礼,那是没见她撒泼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啊,那叫一个无礼,牙尖嘴利,顶撞长辈,秀才公若是娶了她啊,要丢脸的!”
众人没见过陈宝音泼辣,只见过她的本事。何况,泼辣又咋样?敢说她闲话的人不多,没见赵财主要认她当干妹子?多大的脸面呢!
这话传到杜金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