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安歇下了,我心想既如此,今日也不便出去,就关起门来好生照看他。”②
蒋和闻言,愈发艳羡许宣有个好娘子,便夸赞白素贞道:“当初娘子和他结婚,我来喝二位喜酒时,便说两人是普天下最登对的夫妻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到这番话后,白素贞和青青的神色都十分微妙地扭曲了一瞬。幸好蒋和是个不在细处着意的粗心人,没发现这对主仆神色不快,又继续道:
“只是还请娘子莫怪我催得急,你家官人分明数日前与我商议过,说要出城去采买药物,今个竟然病倒了,可如何是好?马车都停在外面了,若要让那车夫回去,又要多费些银钱。”
那许宣其实没什么重病,只是魂魄刚刚归体,有些疲软罢了。乍听见蒋和在院中说话,思忖片刻,霎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那婆娘不让我在药铺里卖雄黄,想来是她怕了这药材的驱蛇功效。我之前跟蒋和说要出去采买药材,虽不过是想要散心而已,可谁知眼下歪打正着,实在是天赐良机!既如此,我便出门去,买他好一包雄黄回来,与这婆娘一了百了!
他这般谋划着,便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出门去,跟蒋和说:“劳你挂念,幸好我这只是小病,现在好多了,不碍事的。不是说要出门么?快,咱们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蒋和的袖子飞快朝门外走去了,竟不像是出门做生意,更像是在逃命,看都不看一旁树下的白素贞一眼。
这番生疏的举动看得蒋和心中生疑,试探问道:“许官人,这是和你家娘子置气了?”
许宣赶紧竖起根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待走得远了些,他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自己曾死过一次的家中,只觉那里怎么看怎么阴森,半点当年新婚时的喜气都没了,忿忿低声道:“全家的花用现在都是她出着,我哪里敢跟她置气?”
这蒋和向来是个热心肠人,闻言后心中立刻便有盘算,对许宣挤弄眉眼,暗示道:“既如此,我这儿倒有个绝妙去处,就不知官人敢不敢去。”
许宣也是男人,哪有不懂的?一时间他只觉十分意动,可又畏惧白素贞的法力,只连连摆手,语焉不详道:“可不敢。我家那婆娘凶得很,要是叫她知道了,我绝对小命不保!”
他这边的“小命不保”,说的是他真会丢掉性命;那边蒋和却不知道白素贞并非人类,还以为许宣只是说她醋意大呢,就又劝道:
“那就不吃荤,只吃素。咱们偷偷出城去,先随便采买几样药物,再去那暗门里,叫上一桌十分整洁雅致的席面,让两三个小娘子来弹琴听曲。”
“这样既能让官人解闷,排解忧愁;若娘子问起来,连衣裳都没脱、床都没上呢,自然算不得眠花卧柳,说起来也理直气壮。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许宣听闻还有这种玩法,立时欣喜若狂,哪有拒绝之理?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十分猥琐地同步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杭州西湖那边的小屋里,分明是有着夫妻名分的一双男女,却在同一屋檐下想着要怎样才能以最小代价取对方性命;明明只是邻居关系的两个男人,却在偷偷谋划着要怎样合情合理去嫖/娼,真是对比鲜明,十分讽刺。
然而灌江口这边的正殿中,倒是有着与人世间种种凡尘之事全然不同的景象。
秦姝提起杨戬案上的五色仙笔,只略一沉吟,便下笔如飞,在《天界大典》上写下她从后世带来的第二条新律:
整顿官僚主义,树立清正风气,力行俭朴节约。
这道新律刚在纸上成型,便有十分眼熟的五彩流光跃入空中,消散在天地之间;与此同时,那道庄严得仿佛含有天地奥妙的声音,再度于三十三重天中的每位神仙耳边响起:
“六合灵妙真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