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表情骤变, “你怎么知道！”
他身后的员工们也个个变了脸色。
路德维希将行李箱推到他们面前，“这里面的钱，是我捐赠给孤儿院的。”
“您离开吧, ”院长道，“我不知道什么老虎, 那个叫中岛敦的孩子早已经离开孤儿院了, 无法让您带走。”
“院长先生, 请不要这样说, ”路德维希向前一步, 脸上带着他常用的和客人谈生意的微笑，“您也为孤儿院的孩子们考虑考虑嘛，你看看他们多么可怜。”
院长正要开口, 却被他打断，“而且你们的经济状况，已经没办法抚养小白虎了吧。”
“再这样下去，你们打算把他怎么办呢？赶出去自力更生吗？”
院长顿时哑口无言。
路德维希从衣兜里取出一枚菱形的结晶体，艳红如血，“院长先生, 那个孩子, 还不知道自己是老虎吧。”
看着在他手中上下抛动的红色宝石, 院长瞳孔战栗, 他瞬间便想起了五年前那个男人, 他曾在男人那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宝石晶体。
“这是我同一位客人做交易换来的, 院长先生是觉得很眼熟吗？”路德维希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塞进一个员工手里，然后拨开众人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 “是想起了什么吗？关于老虎的, 还是关于宝石的呢？”
院长赶紧跟了进去, “够了，您请离开吧！”
“白虎杀了人，”路德维希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向院长，“这件事没有传出去，小老虎的确应该要感谢你，但是，你所给予的其他痛苦，却是无法消弭的。”
“同样出身孤儿院的你，应该很清楚，暴力和痛苦孕育出来的会是什么，却依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你是希望让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即使你出发点是好的，你所做的，也完全是错误。”路德维希不客气道，“如果不会养孩子，还是交给别人来养吧。”
“那孩子是异能力者，老虎并不是他的罪过，”他重新挂上礼节性的笑容，“那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你不是适合他的老师，他需要的是驯化老虎，而不是压抑老虎。”
“他需要生活在异能力者的世界里。”
“你这样的人，可没法教导他。”
院长沉默了一会儿，带着路德维希前往中岛敦关禁闭的地下室。
路德维希不知道院长想了什么，不过他也不在意院长想了些什么。
“敦是个好孩子。”走到一半，院长忽然开口。
“这点我很清楚，但他长成好孩子，并不是因为你的教导。”
院长不再说话了。
进入地下室，潮湿的霉味传进了鼻腔，路德维希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蜷缩在墙角的少年，褴褛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畏惧的眼神。
猫科动物可都是骄傲的，就算是苏妙那种比较温顺的，也是十分自信开朗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怯懦的猫科生物。
院长打开铁门，中岛敦被吓得一抖。
“出来吧，你已经被这位先生领养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孤儿院的人了。”
“诶？”中岛敦呆愣地看向站在院长身旁的男人，男人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也没管中岛敦什么反应，院长转身朝外走去，“自己跟上来。”
命令的语气让中岛敦打了个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缩着脖子跟在了两人身后。
中岛敦一路上都在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着路德维希，路德维希时不时会转头回他一个微笑。
在院长室签了领养协议后，中岛敦就被路德维希带走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路德维希望着中岛敦沉默了一会儿，中岛敦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心里忐忑不安。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了。”半晌，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