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视线。
对方还歪歪头，做着可爱但莫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观察者苏格兰的后背瞬间惊出了冷汗。
他本来早上是正常地出门准备去晨练的，可离开公寓楼的时候，他就发觉有一道视线黏在了自己身上，视线的主人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可以称得上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苏格兰第一时间就怀疑是自己被组织盯上了，不过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组织的观察人员不会这么明显地暴露自己。
那会是谁？
他干脆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离开街口后再三确认视线在那时消失，这证明观察者没有跟着他移动位置，很可能还在公寓楼附近。
苏格兰于是从后门再度回到公寓大厅，躲在隐蔽的角落里借着窗口很快锁定了之前视线所在的方向，找到了那个蹲在巷口阴影中所以被他忽略的男孩。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奇怪的男孩不仅发现了他也在观察，还以他都没反应过来的行动找到了他面前。
“早上好，Scotch先生。”男孩努力仰头，和警惕的苏格兰保持礼貌的对视后，才开口说话。
苏格兰原本都犹豫着半蹲下来了，这下乍一听到男孩对自己的称呼，他动作顿住，眼神再度凌厉了起来。
男孩却好像完全没有被吓到，甚至眼中流露出更深的好奇。
说完，他用那双又圆又亮的水红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格兰，直白地问道：“你可以成为我的新master吗？”
从赤江那月的视角，他看着这个黑发蓝眼下巴带着胡茬的男人似乎被这句话砸得有些晕，下意识露出惊愕的表情，愣在原地反应了好几秒，随后苏格兰连带着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上钩了。
熟练碰瓷的救世主在心里耶了一声。
一个普通路过五岁小孩不会被苏格兰带回去，但一个言行奇怪、不但知道苏格兰代号还疑似和组织有未知关系的‘实验体’小孩，不管是从组织成员的立场还是公安立场，苏格兰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赤江那月确信，苏格兰还很可能会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A）是组织派来试探他的。
作为一名技能列表中演技也有lv.max的精英玩家，扮演这样的人设实在太简单，他也早就知道苏格兰压根没离开，毕竟这就是他的剧本中设计的一环，就算真的走了，他从出现在巷子里开始的一系列‘表演’也不会白费。
他可是特意选了这条正对监控的巷子来投放呢。
果不其然，苏格兰在很快整理完思绪后，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将两人的视线放在接近水平的高度上，表情毫无破绽，朝他问道：“你知道我？”
“是的。”赤江那月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蓬蓬的黑发随着动作晃了晃，“我见过你。”
只是却没说是在哪里见过的。
他想了想，最后下了剂猛药，挑了一个能保证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无辜纯真还可怜的角度看向苏格兰：“我不想要现在的master了，你不愿意收下我吗？”
“我的实验编号是A，喜欢的食物是辣咖喱，讨厌的颜色是白色和绿色，食量很小，续航能力强，休眠三小时二十分钟后可以连续使用三天。”男孩认真地自荐道，“我会做很多事，你可以随便使用我。”
苏格兰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彻底确认了一件事：无论是不是组织的实验体，这个孩子的说话艺术真的很让人担忧他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啊！
他身侧的攥着的手紧了紧，最终投降般摊平在男孩眼底。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会去找下一个ma、咳，master对吗？”
其实不管是人设还是本人意愿，都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找别人的赤江那月面对这个问题也毫不心虚，看着苏格兰点了点头。
苏格兰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