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肤色苍白,这点伤疤也隐匿了。
“看什么?”沈知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起的热气将她半边身子都闹得发痒。
贺嫣瑟缩一瞬,这才小声回答:“看你的手。”
沈知珩闻言,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像一只破旧的瓷器,满是缺口与刮痕。他抿了抿唇,正要取出手套戴上,贺嫣突然与他十指相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沈知珩心脏狠狠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修长白皙,比姑娘的还好看。”贺嫣说。
“撒谎。”沈知珩不信,却也扬起唇角。
“真的,我觉得很好看,”贺嫣折身看向他的眼睛,“以后跟我在一起时,就不要戴了吧。”
沈知珩喉结动了动,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贺嫣顿时开心了,拉着他去选了几张其他颜色的纸,为两人合做的孔明灯上做装饰。琥珀在角落里盯着二人看了片刻,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笑容。
他们原本计划着,做完孔明灯就去酒楼简单吃点,然后去河堤上放灯,谁知孔明灯刚做好,今日内狱当值的飞鱼卫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在沈知珩耳边说了什么。
沈知珩蹙了蹙眉,让他下去了。
“怎么了?”贺嫣担心地问。
沈知珩没有瞒她:“林香死了。”
贺嫣愣了愣:“那怎么办?”林香一死,后面的计划就没办法实行了。
沈知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别担心,只是我得进宫一趟,今日恐怕不能陪你去放灯了,不如你和琥珀……”
“我等着你,”贺嫣连忙打断,“我等着你回来。”
沈知珩没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脑袋便离开了,飞鱼卫察觉到气氛不对,主动把东西收拾起来,没有再玩闹,琥珀也乖乖走到贺嫣旁边。
“琥珀,你回家去。”贺嫣说。
琥珀皱眉:“我想陪着小姐。”
“乖,回去吧,帮我跟祖父递个话。”贺嫣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琥珀愣了愣连忙离开了。
贺嫣独自一人去了沈知珩书房,一直等到天黑总算把人等回来了。
“怎么样?”她忙问。
沈知珩看着她焦急的眉眼,直接将人抱进怀中。
“怎、怎么了?是不是林丞相找你麻烦了?”贺嫣吓得直结巴,接着义愤填膺,“他凭什么找你麻烦,林香先是对我图谋不轨,又是抗旨逃刑,之后还意图报复我却伤了你和二殿下,这么多罪累计起来,判他死八百次也足够了,凭什么……”
话没说完,耳边便响起沈知珩一声轻笑,她愣了愣赶紧把人推开,却恰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你笑什么!”贺嫣瞪眼。
沈知珩低头握住她的手:“没事。”
“皇上怎么说?”
“和你说的一样,罪有应得,”沈知珩面色淡定,“加上有祖父向谏臣施压,他们不敢说什么。”
贺嫣一听,顿时放心了。虽然林香该死,可林家和其他朝臣若是拿此事做文章,参沈知珩个苛待囚犯滥用刑罚的罪名,那就真不好处理了。
贺嫣叹了声气:“幸好没事,你以后手段也温和点,凡事留一线,才能走得更远。”
“等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沈知珩扬唇,没有解释皇上就是因为不喜欢太温和的手段,这才有了皇城司。
贺嫣撇了撇嘴,到底随他一起出门了。
两人牵着手,在皇城司简朴的庭院里慢吞吞地走着,偶尔有值守的飞鱼卫经过,一看到两人便立刻掉头离开,半点都不敢打扰。
贺嫣被他们的行为逗得发笑,动作一大手指便溜出了沈知珩的掌心,沈知珩便用力握紧,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林香死亡一事,在良帝和贺均的强压之下潦草了结,他到底是有罪之身,林家也不敢大办丧事,只能简单挑个日子埋进林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