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天字号包厢内, 老鸨王妈妈心惊肉跳地跪在一?地的陶瓷碎片上,膝盖殷殷往外渗着鲜血。一?双保养得宜的双手被锐利的瓷器钉在木地板上,血肉模糊。
赵若歆心生怜悯, 忍不住地背过身去,不去直面这份凄惨场景。
“煜王爷。”王妈妈面色惨白,五官因为痛楚而?狰狞扭曲, 她?额头?冷汗涔涔落下,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混迹到那摊血迹中。她?凄怆而?悲凉地哀嚎道:“老奴隶属教坊司下云韶府, 也算是半个官身。您随意就对老奴动用?私刑, 可还将法度二字放在眼?里?”
“你在教本王做事?”楚韶曜嗤笑一?声, 悠闲地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淡漠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色彩:“你怡红院不是最?清楚本王荒淫暴虐、凶残阴险的么, 怎么倒跟本王讲起道理来?了??”
“老奴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老鸨目光闪躲,低头?不敢直视楚韶曜的眼?睛。
“需要本王来?提醒你,这些年怡红院对本王的名声都做了?哪些抹黑么?”楚韶曜冷笑。他轻轻看了?角落里的赵若歆一?眼?,抬高声音继续道:“本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本王每日竟还要靠着饮用?处子之血才能来?苟延续命。你王妈妈真是好大的能耐!”
赵若歆竖起了?耳朵。
原来?,狗芍药喜欢连夜杀害女子的传闻,是从怡红院开始流传的啊。
只是狗芍药不是向来?都不在意名声如何的么, 如今这是怎么了?,终于转性了??
“王、王爷恕罪。”老鸨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老奴隶属教坊司, 也、也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隶属教坊司奉命行事。”楚韶曜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可怎么本王听闻,你怡红院是隶属本王名下的?”
“老奴不敢!”老鸨猛得趴在地上用?力磕起头?来?,殷红鲜血从她?额头?涔涔落下,掺杂在散乱垂下的发缕之中, 狼狈又可怜。
同一?时间,三楼东侧的华丽闺房中,脂粉香气馥郁游离,红烛燃烧袅袅散发着白烟,清甜宜人的荷花香蕴满整个房间。赵若月正歪在儒雅的中
年男人怀里温存。
她?抬起眼?睛,清秀的眸目中毫无保留全都是依恋与?信赖:“大人,您何时才能带月儿离开?”
“快了?。”儒雅的中年男子说,虔诚地轻吻着赵若月的眉心:“多亏了?你的协助,姜某才能这么快就查明此案。只是那幕后之人甚为势大,姜某还要再?和主上细细筹谋一?阵。”
“所以那妍儿妹妹?”赵若月懵懂而?好奇地问。
“她?的确就是詹丞相之女。”姜硕说,咬牙切齿道:“楚韶曜实在是欺人太盛,竟然把我?魏国丞相嫡女拐卖到这青楼楚馆充做妓子!甚至若不是那日被你警醒发现,她?定也如同其他消失的魏国贵女一?般,被充做楚韶曜日日饮用?的处子之血了?!”
“所以大人已经认定,煜王便是这走私暗网之后的幕后之人?”赵若月依偎在姜硕的怀里,低垂头?颅,掩去眼?中闪过的暗芒。
“除了?煜王,你们大晋谁还会有?这份手眼?通天的走私能力?”姜硕沉声愤怒地道,手下不自觉用?力,捏痛了?赵若月的肩膀。
赵若月痛呼一?声。
“对不起!”姜硕慌忙松开用?力的手,轻缓揉搓和按摩着赵若月的肩膀,“我?手下没个轻重,弄痛你了?。”
“无事。”赵若月娇柔地说,惹人爱怜地垂头?,偎在姜硕的身上:“月儿知道大人也是心忧国事,才会手下一?时不察。”
“姜某近来?的确太忧虑了?。”姜硕说,他脸色乌黑,声音痛楚:“我?魏国战败的这几年,本就民生凋敝。可民间还有?一?张庞大的走私暗网,于我?国境内走私盐铁、贩卖人口?,近来?更是将毒手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