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桔接过?赵若歆手中的虎袍,服侍她走回营帐:“你对煜王爷也变得十分恭敬了。”
“我原来对他不恭敬么?”赵若歆讶然。
“您在蹴鞠联赛的时候,对煜王爷哪里恭敬啊?”青桔将虎袍收起来,抚着胸口吸气道:“还有那次您二话不说地?非要拽着奴婢去煜王府,跟王爷商议当?替补的时候,也不恭敬。那两次里奴婢就感觉,您跟煜王爷十分熟悉。明明那会儿?煜王爷才在兰漪殿里呵斥过?您,可您就是一点也不怕他。但今次,您好像对煜王爷又疏离了起来。”
赵若歆叹了口气:“那你想想,你说得两次都?是我么?”
“不是么?”
“那两次都?是赵麻子。”赵若歆轻轻摩挲着光滑绵软的虎皮,叹息道:“同煜王爷相熟的是赵麻子,而不是我赵若歆。从今往后,我赵若歆同煜王爷,便只有这份虎皮背后维系的恩情所?在了。”
“可您原本同煜王爷,不是连这份恩情都?没有么?”青桔说。
赵若歆笑了:“你说得对,原本我同他连这份恩情都?没有,原本我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祭天过?后,春狩结束。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班师回朝。
大半的番邦使臣直接从奉河辞
别晋朝皇室,各回各家。唯有魏国使者,仍随着大部队回了京畿,一副要在晋国鸿胪寺住到地?老?天荒的节奏。
春狩之前魏国人就已经表现出了久住的姿态,那会儿?他们的使臣队伍分为?了两半,一半儿?武力高?强的来了奉河参加春狩,一半儿?文采斐然留在晋国京畿流连茶楼楚馆,完完全全地?乐不思魏。
陛下楚韶驰认为?魏人留恋晋地?不思归,是大晋国力昌盛的表现。
故而他叮嘱鸿胪寺官员好生招待魏人,尽力满足对方一切要求,务必尽到地?主之谊,使得对方无论在大晋住上多久,都?始终觉得宾至如归不思返。
奉河之行,走走停停有月余。离开京畿之时尚是晚冬早春,如今回来,便已经是夹袄换单衣的暮春初夏了。
赵府寒门起家,靠科举跻身京畿上乘门楣。一年?之计在于春,力学如力耕,探花郎出身的翰林学士赵鸿德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故而受春狩影响而延迟开办的赵府学堂重又开张了。
赵氏两府小辈,不分年?龄、不论嫡庶、不拘男女,统统要进入学堂学习。
因?着赵鸿德翰的名士头衔太响,赵府学堂的学究先生又都?聘的是名师大儒。故而往年?不止是赵氏两府的子弟,京中亦有其他年?轻的世家子偶会前来赵府学堂求学。当?中身世最显的,莫过?于三皇子楚席轩。
只是今年?,赵府学堂的大儒贺老?先生不止收到了三皇子楚席轩这一份皇亲贵胄的束脩,他还收到了七皇子楚席平的,安盛侯世子陈小侯爷的,安平郡主纪静涵的。
以及,煜王楚韶曜的束脩。
贺老?先生握着煜王爷的束脩弟子帖,愁得是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本就花白的头发愈发洁白似雪,飘逸的胡须一缕一缕大把地?就随风飘散。在收到弟子帖的当?晚,愁肠百结的贺老?先生就向翰林大学士赵鸿德递了辞呈,却被眼泪汪汪的赵鸿德又给百般恳求地?留了下来。
从此以后,才高?行洁、不畏强权的贺大儒,人生履历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脏臭污渍。
诲人不倦教出无数高?徒的他,到底还是晚节不保,教出一代残忍暴君,胜过?商纣、远超
夏桀,他贺大儒的名字,终究还是被牢牢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不日后赵府学堂就将开学,赵府嫡女赵若歆却收到了一份妓坊青楼的下九流拜帖,来自近来京畿声?名鹊起的红倌——月婼姑娘。
这位怡红院里卖娼卖笑的后起之秀新花魁,邀她这个?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