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楚韶曜怎么期盼, 接连几天废腿都没有出现。眼瞅着联赛就要到最后一日了,栾肃急得嘴角都起了一堆的燎泡。
书房里,楚韶曜歪在轮椅上, 颇有闲情逸致地捧着志怪奇谭读, 百看不厌。
这本前朝五陵先生所著的杂书, 在楚韶曜确认腿精是个其貌相当不扬的男麻子?后,就被他束之高阁。
其实是用来垫桌腿了。
楚韶曜承认, 他对书里的董存是有些隐约的嫉妒来着。
所以才会将董存拿来垫桌腿。
但而今, 他津津有味地读着秀娥和董存的那一章,内心溢满了攀比的得?意与骄傲。
你董存有秀娥,我有赵麻子?。
你董存的秀娥会作诗, 我的赵麻子?会蹴鞠。
你董存的秀娥化作神笔帮助你, 我的赵麻子?直接附身我腿儿。
你董存的秀娥貌美如花,我的赵麻子?……
我的赵麻子?宜室宜家!
女子内在美才是第一位,相貌都是浮云。无论多么生成何?种?容貌,临了不还是黄土一抔?人的成功与否, 和长相并无关系。楚韶曜承认,他的赵麻子?比起秀娥是要长得差点, 但他的赵麻子?始终都把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总得魅力?远远超过那脑子?坏掉的秀娥。
“王爷, 明天就是您上场蹴鞠的日子了, 可您的腿。”栾肃焦急上火,沉声道:“小的帮您回绝了比赛。”
“然后在魏国人面前不战而退么?”楚韶曜抬眸, 淡淡地扫过去一眼。
“那小的让竺右或者旁人代替您上场!”栾肃又说。
“平日里你、刘鲜以及靳劼三个暗卫露在明面已经显多,若是再让竺右或者其他暗卫出场,岂不又将我煜王府的底牌露了一张出去?”楚韶曜说,眉宇间流露出上位者的从容与倨傲:“一个小小的蹴鞠赛而已, 不至于就将本王怎样了。再?说了,那几个队员只跟本王配合默契,换其他人上场不会有本王的效果。”
“可如果您明日根本就站不起来,也没办法和他们配合啊。”栾肃说。
楚韶曜笑笑,笃定道:“会有办法的。”
距离煜王府不远的小巷里,身穿灰扑扑烂袄的青桔畏惧地瞧了眼煜
王府的大门,期期艾艾地道:“小姐,咱们能不去吗?”
“不能!”赵若歆说,手中捏着一支眉笔,举着小铜镜仔仔细细地描绘脸上深浅不一的麻坑。
“可您跟奴婢保证过,说您再也不会蹴鞠了的!”青桔忿忿不平的说,布满褐斑的小脸儿分外骇人。
赵若歆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就道:“赵府四姑娘说过的话,跟我赵麻子?又有什么关系?”
“小姐!”青桔气结。
“别再劝了,连张郎都会参加明日的比赛,我自然也是要去的。”赵若歆说。
“张郎是谁?”青桔警惕地问。
“张屠夫。”赵若歆收起精致的小铜镜,将眉笔揣在兜里,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活脱脱的一个风华正茂小少年,就是相貌丑了点:“走了,桔大痣!”
“我才不叫桔大痣!”满脸痣斑的青桔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跟在赵若歆身后。
巍峨恢弘的煜王府门口,看门小厮斧子昏昏欲睡。
他的工作相当鸡肋,身为看门小厮,负责给煜王府来往的宾客登记和开门。但其实,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敢踏进煜王府的大门,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白日梦游。
“这位小哥好!”赵若歆熟稔地跟着斧子打招呼,“我想求见一下栾总管。”
“栾总管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斧子砸吧着嘴巴说,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随即看到两张布满麻子?和痣斑的骇人脸颊,将他吓了一跳。
好在近段时间王府新进了不少千奇百怪的丫鬟婆子?,斧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