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呢...到哪儿去了。”纲吉左右看看, 低声喃喃自语,手上动作加快,上下挥舞劈砍柴火, 每一次用劲都能看见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流畅而赏心悦目, 他身边已经堆了不少柴火。
今天一早起来, 这片湖泊旁便只有纲吉一个人,唯有寂寞的风流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但熟悉的人影却消失不见。
之前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 毕竟身为执行官, 消失太久会引来流言蜚语, 散兵便时不时在愚人众面前露个面,今天也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纲吉眉头微皱,他缓缓抬手抚在胸前,手下的心脏在不安的跳动着, 剧烈的撞击恨不得从胸腔内跳出来。
不安,紧张...
不知何时,在这片阴翳林中, 唯有围绕着湖泊呈现的圆形开阔透彻的天空也暗了下来,让人心情舒爽的天空现在压的极低让人喘不过气, 灰蒙蒙一片,风雨欲来。
纲吉没看见过散兵全盛时期的实力有多强,但仅仅是当初在深渊的铺天盖地的雷电牢笼就足够窥见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这个世界上能给散兵下绊子,让他陷入苦战的人可不多,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保证自己安全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 纲吉劈柴的动作骤然一停,他眼内沉凝,闪烁着在锐利光泽,他缓缓直起腰身,将手中斧头像下砸在树桩上,双手撑在其上。
散兵之前说过,他来稻妻其实有任务在身,难道今天就是去做这件事?
危险吗?会不会受伤?
纲吉耳边回荡着他去城镇时经常听到的对愚人众厌恶的话语。
青年双手捏紧,斧头的握柄处在青年的巨力下发出吱吱声响,仔细看去竟有裂痕从他紧握处裂开,差分毫就会被捏碎。
散兵的任务...是什么?
青年抬头,眯眼看向天空,翻滚的黑云内雷声轰隆作响,沉闷的声响像是击锤的鼓声,似有颠覆天地的战士在其中跃跃欲试,等待着降临一场名为新生的屠戮。
他无法再留在原地,他想去找散兵,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答应要陪在他身边。
阻止也好...守护也好,他必须做出行动。
青年扔下斧头,任由沉重的巨斧因没有了支撑而摔落在地上,发出厚重的砰声,在这林中回响。
纲吉刚刚转身,整理着衣物的手骤然停下,眼睛中闪过一丝放心又很快提起。
这片湖泊旁有一块巨石,光滑平坦,散兵常在上面坐着,悠然地望着他汗如雨下。
此刻,少年依旧如同往常,坐在石面上,一手撑着石面,单腿屈起,和平常不同的,是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枚紫色的,如同棋子般的物件。
那近乎透亮的紫色棋子,其内有雷光闪烁,仅仅是看着周身都有酥麻痛痒,被电流窜过的紧绷感和危险。
散兵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着,但眼睛内势在必得的掌控欲与疯狂的喜悦同时并存,他两指捻着棋子的上下,抬头对准天空此刻应该是月亮的方向,兀自欣赏。
纲吉哑着声音,这样的散兵,熟悉又陌生,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舐着嘴唇,哑声问道:“那是什么。”
散兵听见熟悉之人的声音,眼睛很慢的在眼眶内翻转着看向声音来源处,嘴角的笑意加大,他近乎得意的将棋子举在两人视线相对处,兴致高昂,声音的尾音上钩:“这个啊,是我诞生的理由,却被夺去的东西。”
散兵话音落下,锢住棋子的两根手指猛然松开,又在那棋子有下落倾向时,单手猛然横握,将棋子握在手中,用力之大,隔着许远都能听见攥着棋子的手发出的吱吱声。
绝对的掌握,曾经被剥夺的存在于世的理由又重新回到了手中,这怎么能不让他喜悦?这怎么不让人兴奋!?
“现在,我终于拿到了,神之心...心,是我的了。”散兵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