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心想, 又是一个战斗狂吗?
但他身上的气息又不太对。
比起享受战斗的乐趣...似乎是出乎意料才更让人喜悦。
白兰的举动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他支起陷阱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等待猎物上门, 他不强求一定要抓到什么, 只是期待碰住陷阱的猎物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惊喜,是什么猎物呢?猎物自身又有什么能力呢?
“快点进来吧,我要是招待不周,你大概又要说些什么我无礼的话了。”白兰侧身,一手向门内, 邀请流浪者进来, 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但流浪者明显感觉到白兰话音落下,挺直腰背分成两排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顿时怒目圆睁看向自己, 那意思似乎再说:你居然对我们的长官说过这种话,不想活了吗。
白兰居然有这么忠心的部下。
流浪者还不至于去跟一群无名小兵较劲, 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过自己什么的想法, 无论是陌生人白兰,还是更亲近的纲吉。
他的过去, 和他的本质从来奢望有人能够理解, 纲吉能够让他都诧异地坚持不懈的想要了解自己已实属不易。
又想到了他...
流浪者无声叹息着, 曾经懦弱的人偶, 终究还是没有改变,眷恋着能给予自己存在的人。
白兰口中的分部, 一进去便踩在柔软厚重的红地毯上,好像建立分部就是为了举办一刻不停的庆典, 让人欢喜。
目光所及之处, 尽是精致而奢侈的陈设, 行色匆匆, 身着跟门口迎接之人相同白色队服的人在看见白兰时都会停下脚步,行李问好,整个大厅跟白兰本人带给他的轻佻、轻浮的感觉不同,虽然有着艳丽的地毯,却也无法消解他们身上的沉稳与严肃,好像在执行着一项艰苦卓绝的任务。
在前面领路的白兰这时回头询问道:“对了,你知道我们的‘盛宴’是要做什么吗?”
他说话间,眉眼放松,像是在谈论一会在吃什么一样的语气。
流浪者正要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另一位青年。
能引起流浪者注意,是对方身上阴翳到散不去的气息,对整个世界都感到无趣的恹恹...
最重要的是那遮盖单眼的绷带,以及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整齐黑色西装,肩上披着黑色大衣,像是混入白色颜料中的黑色墨水,自然显眼。
看着17、18岁的模样,见到白兰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停住低头行礼,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这是谁?
大概是看出了流浪者的疑问,白兰无奈地耸耸肩膀:“是迫不得已过来应酬的其他家族的干部啦,这几天只要见面就一定会露出这么讨厌的表情,请不要在意。”
白兰伸手似乎想要将手臂搭在流浪者的肩膀上,却在触碰前就被人躲过,一脸嫌弃。
“好歹是未来的合作伙伴,不要总是拒绝我。”
“以及,不要因为那家伙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就对他产生同情哦,让他一个人活在黑暗的的世界中才是最好的做法。”白兰低声道。
流浪者却从中察觉到了恶劣的期待,白兰似乎在期待着,对方被世界的恶意吞没而最终无法自拔的场景。
“我要是他,跟你应酬想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流浪者说。
白兰面露夸张惊讶:“明明我们才刚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就这么讨厌我吗?不过应酬这件事没人会喜欢,我理解。”
白兰继续向前走着:“我们把话题转到刚才,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宴会想要做什么吧。”
流浪者从善如流:“你说。”
知道白兰的想法,总比被蒙在鼓里好,知道对方计划并从中寻找突破口,这是曾经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他必备的实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有顽强的生命力,人偶之身近乎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