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来的狱寺几人都愣住了。
流浪者,居然,说我错了?
这个不可一世的认为全世界只有我对的自大狂?
纲吉忍不住上前一步,被克制的情绪在此刻蠢蠢欲动:“流浪者...”
纲吉看着不过咫尺就能触碰的少年,这点距离却无法弥补,他好像从来没有抓到过流浪者...
空虚与不甘再一次充斥他的内心,明明只有分毫却宛如天堑,他的脑海中冒出一句话: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这并非只是力量,似乎还有无形的无法触碰的时间与空间。
纲吉的小声叫喊没有引来流浪者的注视,他似乎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一直都是这样,纲吉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流浪者对他的注视,柔弱也好,温柔也好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困缚流浪者的力量。
不,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平等的...
他只能期盼着流浪者的回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靠流浪者心情维系。
就是这么脆弱不堪的关系,也让他着迷,也让他茫然。
纲吉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流浪者,名为力量的手铠,曾经保护过众人的手铠,带来奇异不可思议力量的手铠...
触碰不到。
流浪者身边骤然刮起一阵风流,跟以往挑逗般的风流完全不同,锋利,杀意,蕴含着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威压在其中酝酿,这条现代街市,就好像是沉沦在世界最深的海沟,无法呼吸,沉重,自己仿佛要被压碎。
自己的手被弹开,没有疼痛,没有受伤。
纲吉却愣在原地,神情伤感。
流浪者没有注意纲吉,他此刻已经被名为愤怒的情绪占满。
他冰冷注视对面两人:“一直以来,我以为这里的生灵脆弱不堪,所谓的奇异力量从未存在,所以我时时刻刻压抑着自己的力量。”
“可弱小,果然会引来别人的窥探与欺辱。”
“恭喜你们,成功惹怒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却宛若有在高天之上的神灵向下窥伺大地般的俯视,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压抑?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他平日里那么恐怖的力量都是在压抑吗?”狱寺喃喃道,面前的街道让他无法踏进,他的本能,灵魂告诉他,这不是他能触及的力量。
他面对的,是真正的天灾。
里包恩并不意外,他抬手捏着帽檐,目光沉沉,手中的列恩没有变回变色龙的原状,还是一把□□握在手中,似乎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感受着这片街区的风流,心中沉吟:这可不妙啊。
这简直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不...流浪者,确实跟人不一样...他究竟是什么?
就连本来只打算看戏的贝尔额头都流下了汗水,抱在脑后一片轻松的神情也僵硬起来,如石雕般矗立在原地。他原本以为自己给这漂亮少年的评价足够高了,没想到此刻的压力让他骨头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唯有一句话在脑海中回荡:玩脱了,完蛋了。
斯库瓦罗也惊疑不定,面容沉重,他不经想到,就算是boss在场,能不能有一战之力。
其余人的想法,流浪者全然不知,他仰头嗤笑一声,阴沉而轻蔑:
“区区虫豸,也敢惹怒我!”
狂妄话音落下,流浪者左手猛然向外一伸,空无一物的身侧,那片空气宛若坍塌,如黑洞般旋转压缩,又似乎呈现出宇宙的光彩,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又似乎只有黑暗永存。
这场景明明只有一瞬,却又足以成为记忆中无法湮灭的一幕。
流浪者的手中出现一枚铃铛,蓝宝石如同流淌般萦绕其上,淡金色的金属闪烁着光泽,造型优美,哪怕只是艺术品都足以让世人癫狂,拍出一个让人咋舌的天价!
但没有人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