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晨曦的淡淡白光斜映进来,为室内铺上明亮的光,灰尘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一切平淡,祥和。
纲吉将头埋在流浪者的脖颈中,双手死死环抱着对方的腰身,似乎在对对方过往的可悲而悲伤,明明流浪者是一位远比他强大、坚强的少年,明明更弱小的是自己。
属于人类的温暖□□紧紧依偎在自己身上,不论是散兵的过往,还是成为修验者而流浪几百年的现在,在流浪者的记忆中都没有过如此亲昵环抱自己,肆意诉说自己怜惜的人。
他微微侧头,纲吉的脑袋压在自己脖颈处,如此脆弱的命门本不该暴露在对方随意拿捏的距离下,但也许是纲吉眼眶流出的温热液体,也许是抱着自己的双手太过珍重,没有一丝恶意,这都让流浪者没有瞬间将人扔出去。
他眼神微沉,似有警告的看了一眼里包恩,犹豫半响,还是微微低头同样靠在了纲吉的肩膀上。这家伙似乎每天都有在照顾小婴儿,有一股糖果的甜味,腻腻歪歪,头发也软的不可思议,比起他们口中所谓的黑手党,更像是不谐世事的孩子。
活该轻松自在。
活该拥有一片纯粹而毫不犹豫的怜悯之心。
如此放松,如此脆弱的姿态,本不该出现在一无所有的流浪者身上。
纲吉感受到流浪者的妥协,不由的高兴,抱着他腰间的手也松了些,不断上下抚摸着人的背部,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给予安慰。
“以后我来当你的朋友,所以...所以不用再露出那么孤独的表情。”纲吉低声回道。
孤独。
流浪者微微睁眼,垂着眼眸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映在地面的光影不断变幻,虚幻的、旋转的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境,让人眼花缭乱的万花筒。
“看起来你现在心情还不错,可以放开了吗。”流浪者轻笑一声问道。
上下无法衔接的话,让鼓起勇气说出让人害羞的话语纲吉瞬间红了脸,好像只有一个人再唱独角戏,纲吉感觉全身都像是被针扎着一样不痛快,胸中有些烦闷,想要吼叫,说些什么,急躁的他想原地打转,但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失望。
流浪者感受到腰间的手慌张的松开,顿时后退两步脱离了纲吉的环抱范围,以防人再冷不丁扑上来,他抬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对方的手中。
过于滚烫的杯壁让纲吉一阵手忙脚乱,嘴里高喊着:“好烫、好烫!”双手左右推攘着杯子,可他的挣扎只坚持了几秒,就苦着脸看着杯子摔落在地上。
即将落地前,杯子违反常理的停在半空,又稳稳当当的浮上来重新送往纲吉的手中。
也许是风流的加持,杯中滚烫的茶水变凉,触手依旧有些烫,但不至于伤了手,让纲吉松了口气,双手抱住了杯子。
再抬头一看,流浪者空出来的手正捂着腹部笑的开怀,似乎被纲吉手忙脚乱抱着杯子的模样逗笑了,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直起身,脸上笑的狡黠而恶劣:“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泡的,一定要一滴不剩的喝完。”
纲吉的脸色从刚刚起就一阵涨红,听见对方似有深意的话,不服气的嘟囔着:“我就算再废物,也只是喝茶而已,我怎么可能喝不完。”
说是这么说,纲吉也没有想到过流浪者在他的杯子里下毒这件事,全然信任的姿态让流浪者忍不住转了转了自己手中的水杯,杯中的绿色的水液从中心荡开,向外扩散出涟漪。
想着,太天真了,而天真是致命的。
纲吉犹犹豫豫跟着流浪者同时坐在沙发上,看着杯中的茶清澈透亮,一股从未闻到的茶香飘散在空中,让人心旷神怡,身体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他迟疑的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
顿时,身体僵住,脸色扭曲,抱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里包恩挑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