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宁静的清晨,秋高气爽万里晴空,风意渐渐凉了,光秃秃的树枝和满地枯叶描绘出几分萧索,斗转星移四季交替,夏末的暑气渐渐消褪,匆匆几个月的秋天过后就会是舒灏然长久以来不太好过的冬天,但今年应该不同了,今年他有了温暖的家和家人。
“慢点,来,这边,小心。”
“没事,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好了,快看,那边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就是小安然了,医生说再观察一周,她就可以从温箱里出来了。”
“……”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安安,你一直都这样看着她吗?”
“嗯,虽然很难过,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抱过她,可是每次……”
“你这样能看清楚吗?”
“……”
“黄医生,麻烦你帮我问问院长,我们‘舒氏’资助二十万给你们医院加强妇幼保健的设备和设施建设,不知道我女儿的温箱能不能调到离玻璃窗最近的地方?”
这个清晨,儿科来了一对小夫妻,男的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女的推着他一路带着温柔笑容,医生全程陪在旁边照应照看,一行三人来到隔离室外面,女的扶着男的有些吃力地站起来,然后三个人说了什么并没人注意到,当天上午隔离室里小小的调整也没人察觉。
这是件令人高兴的好事,而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的。
首先是两周前小安然开始噌噌飚体重了,原先不太肯喝奶的状态变成了一天要喝好多次,护士们慢慢注意到她,这个还在保温箱里的小家伙显得有点不老实,一旦给她喂食的时间晚了几分钟或者缺斤少两“克扣”她的口粮了,小家伙就会奋力地哭闹,那哭声从起初的微弱渐渐变得响亮,那小手小脚从一开始的轻微抖动,到后面也渐渐变成了不小幅度的挥舞。
护士们起先没
摸到规律,手忙脚乱地安抚她,给她做一些检查,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带着凌慕安他们也跟着紧张了一阵子,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小家伙只是容易饿,喂饱了就好,温顺乖巧起来还是那个迷人的小天使。
紧接着下来,舒灏然醒了。
不得不说,父女俩真心像是约好的,前后没差两天,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晴朗舒适,凌慕安正在给舒灏然擦拭身体的时候,他醒了,讲真,那一刻其实蛮尴尬的。
照顾昏迷的病人,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饮食,就算是再稀薄的流食,你也要协助他吞咽,又比如卫生,每天的擦拭和适当的翻身,才能有效地防止褥疮,再比如按摩,长时间的卧躺很容易出现肌肉和器官萎缩,血液循环也会变差,经常按摩必不可少。这些一开始都是交给高级护工做的,因为凌慕安生完小安然后非常虚弱,虽然有过一次坚持,但因为她看到术后初期的舒灏然,嘴里插着氧气管面无人色毫无知觉的样子,而直接伤心过度昏厥的情况,阿胜他们就再不允许她过来了,加上后来她的抑郁症严重,几乎不能面对舒灏然一直不醒的事实,所以连来看看都来得极少。
直到珍给了她电脑,给了她舒灏然的信。
凌慕安一封封地看完了信,一边看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渐渐找回了以往的坚强和笑容,身体也渐渐康复,等到一个月过完,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坐完了月子,她就毅然地搬去了舒灏然的病房,跟着高级护工学了一阵子护理知识,就再也不让别人“碰”舒灏然了,从头到脚独自打理,悉心照顾,不许任何瑕疵。
所以舒灏然醒来的时候,错过他手指微动的凌慕安,正在认真且仔细地埋头给他擦着身体,并且刚巧擦到“人鱼线”那块区域。他的身体还是很好看,皮肤白皙肌理匀称,温热绵软的毛巾
轻柔地在平坦小腹上擦拭,那感觉很舒服是没错,但一醒来就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