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并不是什么好鸟,说出这样的话不一定会让你感到高兴,那我们就继续说些令人高兴的事情吧~”风慢慢吹开了云,阳光透出来,打在小花园里的长椅上,笼罩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覃凯依旧没怎么吭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点,他规律的生活就这样被打乱了节奏。
“你在抢救室的时候,我偷偷在走廊上徘徊过,也在医生护士警官那边打听了一些你的信息,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被舒先生给盯上的,总之正当我对接近你这件事一筹莫展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他找上了我。”
“他把我的情况查得一清二楚,先是威逼,之后利诱,让我以‘受害者’的身份接近你,观察你身边出现的人,窃听你们的交谈,或者从你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嗯,差不多就是这些……”
“然后我就出现了,虽说这样背负着欺骗的开始不是个好的开始,但再不好也终归是个开始,我总算和你说上话了,并且没让你觉得讨厌,这些都让我感到高兴,高兴到几乎忘了我是舒先生的人。”
“啊不,不是几乎,我之后是真的忘了,因为越接近越喜欢,所以喜欢到被打得很惨,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对你或你朋友不利的话,哪怕听舒先生说你其实早就调查过我,早就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在你面前,不过是个洋相尽出的小丑……”
说着说着,女孩子慢慢侧斜,软软靠在了覃凯的肩膀上,未料及的重量让覃凯微惊,下意识地躲闪,结果肩膀上的重量就跟着整个往前滑落,他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因为看不到,手臂只是碰触到了没能顺利接住,于是很快一声砰响,重物落在面前的声音让他不觉有些慌了手脚。
“温夏?”心头一颤,覃凯的身子已经前倾,手臂试探着向刚刚声响的位置摸去
。
“温小姐晕倒了。”两个保镖看到异状很快走过来,一个人避开覃凯胸腹间的伤处扶他坐好,另一个人蹲在地上查看温夏的情况,“额头很烫,大概是在发烧,我先带她去找医生。”
悉悉率率的声音,覃凯想象着保镖把温夏打横抱去医院大楼的样子,然后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到底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继续相处下去,这些问题他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似乎……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不受他的控制。
“覃少,以后温小姐再来,需要我们挡下吗?”身侧的保镖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禁问道,“因为看她穿着病号服没有什么威胁,所以这次没有拦她,如果覃少需要……”
“帮我查查温夏的父母。”覃凯打断了保镖的话,算是否定了“阻拦”的意思,说完之后他轻抬起头迎着风呼了口气,笑着轻压胸腹间站起来,“我该去复健了,你扶我过去吧。”
[因为越接近越喜欢,所以喜欢到被打得很惨,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对你或你朋友不利的话……]
覃凯很清楚这不是谎言,但这可以是个苦肉计,主观上他不想怀疑温夏,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得替舒灏然守好他该守好的关口,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时间过得很快,周一的时候,舒旌宇乘飞机去了英国,本来说好陪着他一起去的覃越斌,在和他商量之后,改为先去旧金山陪覃凯做完手术,再去英国。
白萍没有去机场送机,这表明了她的态度,一方面没有阻止不代表就是赞成,就算理智上知道这个时候舒旌宇离开不是坏事,但情感上她被舒灏然牵着鼻子走,自然有些不甘心;另一方面则表达了她不再刻意假装善解人意和体贴入微的意思,事已至此,马强造成的隔阂无法挽回,前期她放低了身段哭过求过,结果哥哥被抓了
,儿子被送进了医院,舒旌宇仍旧膈应着,没有不计前嫌,这样的局面无不让她感到孤立无援,只能昂起头挺起胸,做真正的自己,不愿意再费工夫去哄着谁,讨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