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灏然住院的第三天,身体各方面都稍微好了一些,警局来人做了笔录,事发当晚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份,一人一张纸,描述的情况出入不大,最终问题的焦点落在了舒易辰对舒旌宇是否存在绑架动机和事实,以及对舒灏然构成伤害的时候是否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两个方面。
“少爷……”
而这个听起来荒唐实质上过程复杂情节恶劣的案子,前前后后主要涉及到的三个人,关系是:父子,换句话说,这个案子闹大了,无疑会让舒家成为业内茶余饭后的笑柄,树大招风,人言可畏,对舒氏酒店形象的影响不可估量,说不准老爷子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帝国,就要这样一朝覆灭。
“少爷,我很担心舒氏……”
顾及到这一点,覃越斌难免有些动摇,舒灏然却什么都没说,没有连番轰炸死咬着办案进度,也没有顾全大局息事宁人打算提出撤诉,他只是让保镖“谢绝”了除覃越斌以外的所有“探视”,安安静静地在病床上养伤,等着某个人的决定。
他等的这个人不是舒旌宇,依着舒旌宇优柔寡断的性格,在公司和亲情这样两难的局面前,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过来哀求他让步,然而他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为了不让彼此再发生争执和难堪,他选择了将那个男人拒之门外这样行之有效的方法。
第四天、第五天……他等的那个人,终于在事发后第六天的早上做出了决定,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非常关注舒氏酒店安危的白萍。白萍拿出了大量证据,证明舒易辰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包括分别在国内和国外接受治疗的记录,做了一定手脚的所谓康复报告,以及从旧金山回来后,舒易辰仍旧一直在吃药的单据这些。
整件事由“舒易辰有病”来解
释,既水到渠成,又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舒氏的形象,毕竟父子三人关系不好算不得什么新鲜事,舒易辰患病也在去旧金山那阵子传得沸沸扬扬,有钱人的是非在老百姓的眼里见多不怪,随便说说几句,也就算了。
“感谢大家对舒氏的关心,整件事基本已经处理完毕……”
“家里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有着****的责任,作为父母,这些年几乎花了所有时间苦心经营酒店,力图做好每一个细节,却忽略了对孩子的关心,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实在让我们感到痛心,同时这样的错误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
“我们很抱歉给社会大众和酒店业带来了困扰,为了表达歉意,从今日起,舒氏酒店将一直提供‘亲子优惠’,但凡您带着您的家人和孩子入住舒氏在各地的酒店,都可以享受套餐优惠……”
面对镜头,白萍声泪俱下,不得不说她从第六天开始往后做出的所有事情,都精彩到令人叫绝的地步!舒灏然抬起手,关掉了电视机,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午后带着阳光气味的空气,勾起了笑容。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这就是白萍,有冷静的头脑,有洞察人心的细腻,有审时度势的应变,还有能屈能伸的韧性!她一直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变过,所以才能抓得住舒旌宇,斗得过老爷子,骗得过马强,一点点吞噬掉舒氏……
[当年我就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简单,你爸那性子肯定斗不过,将来整个舒氏拱手让人改姓白我可不乐意,这也是我让你爸和你妈结合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当年我不知道小姑娘怀了孩子,如果知道的话,也许……唉,不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和早知道……]
这不是一道简简单单的是非对错题,这其中有太多的因
果和天意,老爷子看人很准,一语成谶,许多事走到今天回头看,唯一的岔子出在了“孩子”身上,假如那个时候没有这个孩子,白萍说不定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而依着舒旌宇的性子,如果白萍没有拖着个孩子再次出